“信珍，”张施英靠在床头，“晚上的菜很好吃，你不用道歉。”
“别安慰我了。”电话那边安静一阵，随后传来6信珍微颤而怯懦的声音：“我真是蠢，还问你是不是没吃好，晚上我吐了一地，你怎么可能吃好？”
张施英扶额，“晚上情况这么危险，不快点施救你会没命的知道吗？”
“……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那是我噎住了嘛！”
张施英调侃：“那你是不是还要反省左脚先踏出门口？”
电话那头惊讶：“这样会噎住喔？！”
张施英笑出声：“不是，是让你自信点，不要什么事都觉得是自己做错。”
“那都说我错，我肯定就错了嘛！”
“有些事也不是谁人多谁就有理。”
6信珍静了静，转而说道：“爸今晚说的你不要放心上，他喝醉了。”
“没关系，怎么说我也是做女婿的，老丈人训话肯定要听着。”
张施英对这些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相比起来他更在意6信珍的反应。
“是假的。”那边压低声音认真说。
晚风轻吹，让窗帘撩起。他起身趴在窗前看风景。“能不能假戏真做啊？”
电话沙沙作响，打断交谈。
“喂？喂？”
“信珍。”
彼此之间只剩安静的呼吸声在电话间回荡。
“我要去睡了。”6信珍小心翼翼地说。
“嗯，晚安。”
“晚安。”6信珍挂掉电话缩回被窝。
手机被长时间握住而微微烫，她看着刚才与张施英交谈的界面，手指不自觉点开头像去看他的朋友圈。
张施英的朋友圈很单调，全是关于拼图的内容。每拼完一幅就拍照标注尺寸和名称。6信珍觉得他朋友圈和自己的卖卤鹅的广告异曲同工。
唯一的一个不同内容还是在半个多月前拍的一张棒棒糖纸的照片。
“像小孩子一样。”黑暗中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嘟囔。
6信珍想起他在晚饭的时候也吃了很多炸粿肉，每次吃都蘸满金桔油，甚至吃炸豆腐的时候也要蘸一点。
她盯着手机，傻笑着睡意全无，笑着笑着又撇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