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档口里也有筷子,但食堂公共区域有成桶的筷子供人拿取,几乎没人会来档口再问她要双筷子。
她洗洗手,从筷筒中抽出一双筷子递出。
张施英垂眸,低声说:“晚上我回家。”
“怎么不早说?”6信珍看着手中筷子嗫嚅。
“我吃好饭再回去。”
“不用,家里有饭。回家吃吧!”她把筷子又往前递了递。
张施英找茬似的,从她手中抽出一根,转身离开。
如果感情也能像切肉那样块块分明该多好?
上次被绿豆汤打湿的那本《冷山》放在6信珍房中,上面的污渍已经被一点一点仔细抹去。她把皱掉的书页重新沾湿然后用重物压平。没有办法保证能百分百复原但至少能恢复个七八成。
有送来的快递直接放在6信珍房门前,袋子拆开,里面是一本崭新的一模一样的书。6信珍将两本书都放在书房桌上。
“衰仔,啤酒被你喝光啦?”楼下,张贤余头埋在冰箱里大喊。
张施英拿起桌面上的两本书,下楼,“什么?”
“啤酒呢?”
“不知道,喝了吧?”他举起书反问,“是你放我桌上的吗?”
“我像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吗?”张贤余伸手拿书,“这什么?”
“没什么。”张施英把书拿开,出门。
“你去哪?”
“去天台。”
6信珍坐在天台摇椅上吹风看夜景。遇到烦心事就登高望远,看着夜景心境也会开阔。难过的心情,嗝!也变得不再重要。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回头,脚下慌张踢翻空罐。
张施英停住脚步,隔着花坛与她相望。
过了一会,转身要走。
“等等!”
6信珍叫住人,“你走什么呢,该走的是我。”
她起身向外走,被张施英抓住胳膊。
“你喝酒了?”
“嗝!”
“为什么喝酒?”
“我问你为什么喝酒?”
“冰箱里有就喝了,我会买回来补上的。”6信珍倔倔盯着脚边花坛。
“那这个也是你买的吗?”张施英拿起那两本书,“你买来做什么,我早都看完了。”
“弄坏了就要赔,还是算清楚好。”
“你确定要算清楚?你欠我的不止这些,不还清不准走。”
“刺仔。”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