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九百九,有人死掉了。”吉祥戳了戳九百九的后腰,把紧张的九百九戳得差点原地蹦了起来,咬牙回道:“我看得见。”
走道尽头意外地宽敞,被一分为二开了两间石室,在正对着走道的那间石室没有门,只装了乌沉的细长铁栏,俨然是一件囚房。
囚房里有床有桌凳,一个人趴在桌边,长长的头发散落一地,也掩住了脸。他一动不动,只有垂下桌边的宽袖一角上血迹斑斑,似乎已经干结了很久,颜色暗淡。
惯来手贱的玄机道士久久都不见那人动一动,心想说不定是真的死了,于是就走进囚房,伸手去摸那栏杆,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一间囚房。
想不到手刚刚碰触到那铁栏,九百九就“嗷”地一声惨叫,被弹开了三尺远。
吉祥差点被九百九的凄厉叫声吓死。
“你不是要我不要作声惊动怪物的么?”吉祥瞪他。“自己叫得这么大声。”
九百九趴在地上抽搐,舌头麻得话都说不利索:“我当我愿意叫这么大身么!”
似乎是被九百九的惨叫惊动了,囚室里原本看起来像个死人的家伙竟然动了一下,发出了奇怪的金属摩擦声。
“妈呀!”九百九顾不得爬起身来,手脚并用地爬离铁栅。“他没死!”
小猪紧紧抱着呼噜,小心翼翼地向前凑。
那人低低咳了一声,声音像是在滚烫的沙子里滚过一遍,听起来让人从喉咙到头皮都痒了起来。
“你是谁?”吉祥隔着铁栅问他。
趴在桌上的人慢慢转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像是费劲了他所有的力气:“我是白柳。我不问你们是谁,但请你们快点离开。”
“我是吉祥。”小猪礼尚往来。“你有没有看见敖白?”
“敖白”这个名字一说出口,竟然能够看得出白柳藏在头发后的眼睛亮了一下。“你们是来找他的?”
这话刚说出口,白柳自己就沉默了。
吉祥抱着一个葫芦站在铁栅前,长得圆乎乎软绵绵,个子恐怕还没有挂在铁栅上的锁高,还光着一只脚。
这时九百九看到白柳似乎没有攻击人的意向,也勉强爬起来:“这里是哪里?谁这么闲还在坟下挖洞……”
白柳一动,身上就传来刚才听到的摩擦声,像是有无数铁镣和锁链挂在他身上:“你们看到了。这个地方是用来囚禁我的。”
“你是谁?敖白呢?”九百九把吉祥拉得里铁栅远一些:“这不是个普通的囚房,这个铁栅……刚才差一点把我电死。”
“只是普通的雷咒罢了。”白柳淡淡地说。“只能防一些虫蚁。”
“你看起来也不比虫蚁更厉害些。”九百九毫不客气地说。
“你说的对。”白柳竟然不否认。“我现在连把脖子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形象落魄,但是白柳的口气和神态仍然掩饰不住一种天生的骄傲和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