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在g省,直接坐车过去y省。我让耿星河拼尽毕生所学,也不能被发现,”林庆悟晃了晃手机,“这个‘纪松华’一定与六趾降师有关系,他去y省的原因或许和镜子破了有关。我们就看他究竟是不是去往哀牢山一带!”穆沐着急紧绷的情绪总算有了些缓和:“但愿如此!”
石奇也在联络自己的人,他的方向比较明显:“哀牢山附近有少数民族,我怀疑他藏在苗蛊里……”
“嗯,他的体系不对,不是苗蛊。你在苗寨有人吗?”
“对,还会降术,是正一道法……”
林庆悟忍不住对穆沐吐槽:“虽然无人在意,但这真的是正一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周克玉在山林里狂奔着,他不敢走大路,只凭着记忆往灌木里钻。
他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暗。虽然白天还是艳阳万里,但进了这潮湿的春山,抽打他小腿的灌木似乎也沾满了水汽,令他的腿又冷又疼,几乎要卖不动步子。
周克玉感到一股阴气遥遥追在自己的身后,是那个人的犬鬼。该死!周克玉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跑。
天色愈发暗下来,周围的山林看起来仿佛都一个样。
“去!”周克玉从怀里丢出一道流光,是一只带着微弱荧光的折纸鹤。
纸鹤哀哀的仰头,继续往密林深处飞去,正是附灵于纸鹤的亡魂在寻找自己的尸体。夜气下沉,越往密林中去,越发潮湿。
这里是广阔的湿性阔叶林,周克玉踩在不知有多厚的落叶上,幻想着自己踏过这些落叶与腐殖层,扬起了多少未知孢子。只是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荧光纸鹤越飞越低,因为沾染湿气而发蔫。
周克玉隐隐听到溪流的声音,觉得近了。他要找的地方在阔叶林深处的一段山坳,离溪流有一段距离,那里有一个被藤蔓遮蔽的山洞。
想到那里,周克玉既感到恐惧,又感到战栗。
殷唯清跟着踏云,沿着周克玉的路线追,他知道这是周克玉在故意引他过去。但那又如何?他想结束这整件事,他想得太久了,也等得太久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周克玉跑进的这一段山区气脉沉郁,如同关键时刻的标准剧情,殷唯清之前做准备时贴身带的小小罗盘失去了磁场。他觉得自己心中有点数了。他在等待着这一场捕猎,对方又何曾不是另外埋好了兽夹?经此一役,就是映水殷家真正的结局了。
穿过潮湿的密林,越过山涧溪流,殷唯清看到了那个被拨开藤蔓的山洞,上面仿佛四个大字:请君入瓮。
殷唯清停下:“踏云,你回去那个院子里等着。”
犬鬼低下头,呜呜哼着,去蹭了蹭主人的小腿。
殷唯清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就像他小时候那样:“踏云,我会给唯澈报仇的。你去山下等着,镜子破了,会有人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