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多亏了对?方也是一样的菜鸡。
乙骨忧太以?前也曾向往过和?他人一起打棒球玩,只是那时?他身形瘦弱性格也懦弱,在校园中是被?欺凌的对?象,加入运动社?团中也只能干些捡球收拾场地之?类的杂活,成为选手还是第一次,所以?尽管身体是被?操控着跑来跑去,运动量甚至不足以?让他出汗,被?束缚在身体中清醒着的意?识却兴奋起来。
钻石球场中央堆高的投手丘上的1号泽村荣纯高喊“右外野——”而自?己稳稳接住飞来的棒球被?夸奖“nicepitch!”“好棒好棒!”“你也太可靠了吧!”的时?候,一直以?来侵扰精神世?界的无?数负面情绪被?难得的大量正面情绪如同高压水枪冲洗污垢一样冲走,内心充斥着快乐和?感动,仿佛灵魂都变得轻快起来了。
不知不觉中好像自?己真的成为这只球队的成员,因此才会不自?觉的在眼睁睁看着球从球棒下穿过去时?想要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之?后,时?速上百的投球在乙骨忧太的眼中简直像是慢动作一样,看得清清楚楚也能毫不费劲的将它远远打出去才对?。
『喂,我可以?打出去的!把身体还给我,我能打出去!』
可是无?论内心再?怎么挣扎,身体仍不听使唤,僵硬的挥动球棒,再?一次错过近在咫尺的小球。
“空挥三振,打者出局!”
『咒灵也好、诅咒师也罢,不是说要把事?情放到比赛胜利后再?说吗?那就放开对?我的控制,让我好好把这场比赛打完取得胜利啊!』
可惜这个领域的主人并没有读心的能力,乙骨忧太的内心想法没有被?探知到,他只能愤怒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投手最后一个明明质量很高的投球因为旋转太猛烈没能被?捕手好好接住,尽管投手已?经及时?的冲上本垒补位,捕手却因为过于慌乱一时?间?没能找到球的位置。
跑者回到本垒拿下决定胜局的一分,比赛到底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岂可修——!”
比赛结束的瞬间?,从右外野传来一声怒吼,甚至比站在本垒仰着头流泪不止的泽村荣纯还要激动得多。
与此同时?,熊猫和?狗卷棘也拿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们一个从场边另一个从三垒的位置都向着投手丘跑过来,其他的高中生们也是在往这个方向汇合,但由于熊猫这么一大只的存在完全做不到不起眼。
然而没有哪怕一个人对?此表现出惊讶、恐惧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仿佛熊猫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选手。
乙骨忧太拦住了想立刻上前找泽村荣纯询问情况的熊猫和?狗卷棘,拉着他们一起站在整支队伍的队尾:“不要着急,比赛的流程还没有结束,等列队行完礼再?去找泽村,他是这个领域的关键角色。”
电视机里加上整队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钟的列队行礼,在他们所处的“现实”中却迟迟无?法开始,原因无?非是赤城中学这边的队长兼投手兼四棒的泽村荣纯一直站在本垒的位置哭个不停,无?论是裁判还是队友都没能把他劝去队伍中。
泽村荣纯完全没了赛前那种诡异的平静,也不像是比赛中热情洋溢宛若夸夸群群主或者投球时?专注而坚定的闪闪发光,他哭得鼻涕都淌出来了,用吸汗的内衬擦了半天也没什么用。
废话,打了一场九局比赛,身兼数职的泽村荣纯体力消耗量堪称全场第一,吸汗衣早就被?汗水浸透饱和?了。
他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稍微平静些了,才朝着队友们的方向结结实实的鞠躬九十多度,绝对?多出很多,他的身体都快要折成锐角了,用哭腔大声地道歉:“对?不起,又没能带大家登上全国的舞台,对?不起呜呜呜呜呜……”
赤城这边除了咒术师们都是泽村荣纯凭借个人魅力拉来的朋友,换句话说,他们其实是因为这份深厚的情谊才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陪着泽村荣纯练习打比赛,看着小伙伴这么难过大家也都跟着呜咽泪目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对?手们纷纷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这家伙说什么呢?他是认真的吗?”“穷乡僻壤的弱小球队说什么全国,简直要笑死我了!”“傻了吧唧的,我们怎么会输给有女生的队伍啊哈哈哈哈!”
嘲笑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咒术师们敏感的捕捉到了平稳的咒力开始变得浓稠的瞬间?,同时?冲上前拉住一个巴掌狠狠抽向对?面的泽村荣纯。
哦,乙骨忧太假装慢了一步,等泽村荣纯的巴掌落到了对?面叫嚣最厉害的那家伙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之?后他才彻底把人揪回来。
“抓到了!”熊猫立刻接手,从背后给泽村荣纯一个巨大的抱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到毛绒绒软绵绵的海洋中,一时?间?连挣扎都只能看到他从白?白?的熊猫肚子上四处踢蹬的两条腿。
四周的混乱声响在这一刻突兀的消失了,周围所有人都保持着被?突然按下暂停键的样子没了动作,场面有点瘆人,但对?于看惯了奇形怪状恶心吧啦的咒灵的咒术师而言并不算什么。
在观众席一直没放弃的禅院真希终于在比赛结束后从外野低矮的围栏跳进场内,百米的距离对?她而言不过是几秒的时?间?,而当她赶过来时?,就看到熊猫用身体固定着让她被?迫转移到场地外的棕发男生,却在跟狗卷棘一唱一和?的质问乙骨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