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孔明不瞒我,“明日一起动身返回成都。”
我没有说话,我其实有点不想回去的。
“我让幼常去给你找舒适的马车了,若你觉得劳累,你可缓缓而行,我留人护你。”
我连忙道:“我跟得上你!我还能骑马呢,没那么虚弱!”
“如此甚好。”孔明颔首,“明日要起早出发,你早些歇息,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或者身体不舒服了,就来寻我。”
孔明带上了门,我听见隔壁“啪”的一声门响,四下重归安静无言。
我白日里睡的太足,现下便不大睡的着。
跟他回成都么?
回了成都又要怎样?
孔明不提旧事,刻意引导我回到之前与他毫无隔阂的那个时候,还说不是哄小孩子,明明就是哄孩子的把戏。
他愿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却自问做不到毫无芥蒂。
他现在要我跟他回去,我要以什么身份回到孔明身边?
侍卫?侍婢?还是……侍妾?
我,究竟还想不想回去?
不知不觉间,我已轻轻的打开了隔壁的门走了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烛光下,孔明果然正在案前看一卷竹简,烛火黯淡,他将竹简离烛火离的很近,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他眉心拧的是浓重的竖纹。
他看见了我,就放下竹简走了过来,问道:“可是哪有不适?我去将大夫叫来!”
我张开手环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前心上,闷声道:“没有不适。”
我将他抱的紧了些,想起前事,道:“上次这么抱你的时候,还挨了你一剑!”
我说的是之前还在荆州的时候,这么抱着他,他毫不犹豫的给我一剑,当真疼的很。
提及前事,孔明垂眸看我良久,闹不清我的语气是在跟他记恨,还是玩笑,而后,他抬起手,轻轻将我笼在他怀中,低头与我说:“现在不会了。”
我想了想,决定不瞒他,于是我说:“先生,这一次我不跟你回去了。”
他拧起眉头,跟方才看案牍时一模一样,拧成深深的竖纹,反问道:“你不跟我回去你要去哪里?”
我说不上来要去哪里,只道:“反正不想回去。”
他沉了声音,道:“如你再任性胡为,处处乱跑,不好好跟我回去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的出,做的到,你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