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太医唐品山也认识,虽然不是太医院最好的郎中,也是经常出入宫门的。
广安伯府如今正是风头上,依然能请动太医出诊,想来皇上对丽贵人也并无绝情之意。
想通这一点,唐品山心中明白,广安伯府虽然有点麻烦,但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窘迫无助。
或者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广安伯府想收拾自己,还是易如反掌。
唐品山看了旁边唐玉书一眼,见他神情凝重,显然也是想到这点。
罢了,他唐品山连自己儿孙都操心不过来,现在又怎么会替唐玉书挡刀。
拒了太医,倒霉的还是自己。
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唐品山再无半点反对,只得感谢孙员外:“多谢孙员外的好意!”然后亲自引了太医去唐母病榻边。
等到唐品山一走,前厅气氛顿时一紧,孙员外脸上的亲热也消失了。
跷脚坐在位置上,孙员外眯眼看向唐玉书:“贤婿,听说你是想跟我孙家退婚?”
唐玉书心知事还是找上门来。
他也想过,还是如伯父所讲,退了孙家亲事,等以后高中,再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员女眷结亲。
现在孙员外已经登门追问,自己也正好了结此事。
“孙伯父,蒙你厚爱以爱女相许,只是学生才疏学浅,身家单薄,无以……”
话还没有说完,孙员外已经阴恻恻一笑:“贤婿说的这些文绉绉的话,我一个大老粗听不懂,只想问你,可是要退婚?”
唐玉书板着脸,拱手道:“承蒙厚爱……”
孙员外一拍桌子:“别说那么多废话,你要蹬鼻子上脸也得先打听清楚。
我家女儿就连嫁出门都只有丧偶,没有和离,更不可能平白无故被夫家退婚。
闹得大了死几个人又怎样,我店铺里的棺材多得是,随便用。”
这话里威胁之意十足,唐玉书骇得猛然起身:“孙伯父!”
贼船好上、不好下
孙员外很满意看见唐玉书惊恐万状的表情,挑眉呵呵一笑:“瞧你慌什么,你们读书人不是讲究气定神闲吗?这才一句话,你就坐不住了,来、坐下!”
唐玉书不敢坐,后退一步躬身道:“孙伯父,学生跟令千金不配!”
孙员外端起茶盅轻吹茶沫淡淡道:“贤婿,你跟如意还没有退亲,就连岳父都不喊了,还真是翻脸无情啦。”
唐玉书依然躬身,低头不语,看似镇定,内心的恐惧却被抖个不停的衣角暴露出来。
孙员外放下茶盅,故作无奈道:“我呢,原本是很喜欢你的,将你视如己出,吃的用的没有半分亏待,还送你上国子监。
可你不该听风就是雨,看着丽贵人不如以前,就想要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