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
没有旁人,秦牧还死死拉着安春风不停追问:“娘,现在玉嬷嬷和雪姐在说什么?”
他是懂瘦马的,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被吓住了。
难道玉嬷嬷是养家,要养荣雪?
那自己跟娘又是什么角色?
安春风皱皱眉,自己虽然认为小孩子也可以知道一些家里事,但玉嬷嬷和荣雪之间的矛盾,显然不适合秦牧听。
她想忽悠一下:“牧哥儿,玉嬷嬷是个好人,只是喜欢荣雪,想将她收为女儿,所以就……”
“因为喜欢,两人长得相似,玉嬷嬷就给领养的瘸腿修房雇下人,这话谁信?”秦牧反问。
儿子不好骗!
安春风有些恼。
自己是娘,不想说的事,为什么要被一个孩子追问?
有时候,父母威严就是一块万能遮羞布。
她沉下脸,对秦牧道:“你还小,不许问,再问就罚站!”
效果不错,秦牧嘟嘴不说话了!
热气腾腾的汤锅铜炉被厨娘送过来,安春风叫来小豆子和小林子跟自己一起吃,吃饱就去换黑豆。
刚才她离开西院时,第一时间就让黑豆守着。
大院深宅就是好,只要将二门一守,安春风不担心院内消息会传出来。
而且,年夜饭吃汤锅也不错,人生总有不同的第一次。
有三个饭量大胃口好的男孩子陪着吃东西,气氛非常爽。
安春风吃得香,还试着喝一小杯酒,晕晕乎乎感觉刚刚好!
吃饱喝足,酒气熏熏,她要去西院看情况了。
黑豆守在垂花门上,对安春风轻轻摇头:“刚才还有哭声,现在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听到玉嬷嬷在哭,荣雪也哭过。
现在才停下,安娘子若是进去,可能会尴尬。
安春风酒意上头,也就不管是否尴尬。
里面一个更年期,一个青春期,大年三十闹出事可不好。
自己借酒遮脸,有话也好说。
后院正房里一片安静,桌上的菜已经冰凉。
玉嬷嬷瘫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荣雪缩在屋角,腿上的矫正器被她弄下来,正丢在屋子当中。
安春风突然推门而入,让屋里两人都看过来。
玉嬷嬷坐直身子,转过脸,抬手整理自己的鬓发,想将自己的红眼遮挡住。
屋角呆呆的荣雪一看见她,顿时哇的哭出声,口中喊着“安姨”就爬过来,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