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语,起身穿衣。
“爷……您不休息一下?”他直起身子,连忙下床服侍,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我微微叹气,将他揽着,抱回到床上。
淡淡的开口,“若是不累的话,就陪本王练会儿剑。”
“……是。”忽然又拜倒在地,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地上的砖,额上冷汗冒出,他结结巴巴的开口道:“爷……属下知道爷最恨别人多话……可是……若是欧阳大人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爷可以直接训斥他,他知道分寸的……可是这样子冷淡他……是不是……有些不教而诛了……”
我站起身子,洞悉的看着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人,微笑着说道:“起来吧……知道你与子墨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
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慢慢的捏在手中把玩,默然不语
过了半响,我握住蓝矾的手轻轻的安抚着他,“子墨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闻言身子一震,颤声道:“五爷……莫非……您不喜欢他了?”
笑了笑,答道:“喜欢,但与你认为的那种喜欢不同。”
他还待开口,我伸出食指轻轻的点在他的唇上,眼光微冷,蓝矾便垂下眼睫,不敢再出声求情。
换上宽松的麂皮靴,拿起一旁的古剑,走向庭院。
静下心神,默默运气。身形随着剑式而动,周身全然放开,只随着最元初的认知,剑尖随意游走点亮刺目,看似漫不经心间却隐藏着世上最为玄妙的剑法。
蓝矾站在一旁看得肃然起敬,在我略微停剑的示意下,他拔剑一个纵身跃入我的剑阵,身形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的长剑疾刺我的面门,我立即侧身反削,剑如惊鸿,“珰——”双剑相交,带出些许火星。蓝矾变招也快,身形一变接着便是刷刷刷反手三剑,直刺我周身要害,身姿奇快,有如蛟龙出海。
“好——”我不由轻声赞道,身子倏忽闪开,指尖凝力,将他快如惊雷的一剑激开。不待他反应,便紧接着剑尖一递,疾风暴雨般的朝蓝矾面前攻去。
与他转眼间便已交手了十来招,互相都是急遽的攻势,我看准时机,趁他心急抢攻时难免出现的疏漏时,斜斜的如闪电般的刺出一剑,一股内劲随着剑尖一同而出,他待料不对撤手已是不及,长剑顿时被我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咣珰”一声。
“五爷——”蓝矾捡起佩剑,一脸动容地拜伏在地。
“最近剑法进展不大,身法倒是比以前漂亮不少,”我笑了笑,缓步走上前,将他扶起,“别太累着了,今夜不如就让秦封来守夜吧。你挑些侍卫,明日天亮我们就走。”
“是,蓝矾告退,五爷这两日也熬的太累了,您早些休息。”他恭敬的行礼后,抬眼看了我一下后便退了下去。
看着蓝矾秀拔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后,我收起佩剑独自倚在围栏上,看着院中粼粼湖光上所反射出的淡淡月华,收敛着胸中的烦躁。
子墨的才情、学识、人品无一不是上佳,何况又是从小随侍大的人。虽然些地方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是我还是喜欢并且一直在包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