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下的呢?我慢慢的思索着这两日与平素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忽然灵光一闪,那碗茶!但是这香味虽说古怪,但是那并不是媚药……难道还会有别的不成?
略一分神,那股燥热又升了上来,紧紧蹙眉,大声道:“来人,准备沐浴。”
略带点凉意的水,到底还是给身上的燥热的肌肤带来了一丝的清凉,我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接下去该怎么办?
中了媚药不能喝水这是常识,否则就会彻底的伤了身体,落下病根。我从来没有中过这种暗算,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多久,不管怎样,总要等到蓝矾把靖安他们带来,局势稍微稳定一些才行。
也总不见得一直泡在水里,等到身上得燥热稍缓就起身了,不能让门外的侍从们看出些端倪。
没有好过一个时辰,那股难掩的燥热又从体内升了上来,强行用内力压下,只觉得胸口烦闷滞涩开口欲吐。
就这样在床上辗转着,努力的抵抗着这种无力的感觉,直到天色微亮才朦胧合眼。
“……王爷……王爷……”
听到轻柔的呼唤,我微微睁眼,楚瑞一脸焦急的站在旁边,见我醒来似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刚才我路过门口,这里的侍从说叫不醒你,他们也不敢进屋,说刘大人欧阳大人他们早就在议事厅恭候多时了。”
努力的撑起绵软炙热的身子,从怀里拿出玉佩,干涩而勉强的说道:“炎华,你拿着这个……让秦封将这里所有的侍从全部换掉,从现在开始由臻王府的侍卫接管流西驿馆的防务……你就在我身边,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他有些仲怔,呆了一下又立即回过神来,一手赶紧过来扶着我,嘴里急切的问道:“你可是病了,身子那么烫,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
我无力的斜靠在软枕上,任由他拿着毛巾将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擦去,疲惫的摇了摇头:“炎华……现在是非常时期,记住,照我的话去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情况,明白吗?”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关切的问道:“你的身体到底哪里不舒服,或许我偷偷的去煎一点药来。”
望着床前那道美丽的身影,他拥有着一股无比明晰的灵动气息,心思至纯至真,但却丝毫不能体会到我此时的艰难和苦心。
心中暗叹,眉宇间越发的似深深笼罩着一抹氤氲的阴霾,“我没事情……记住刚刚对你说得话。”
他乖巧的点点头,拿着我的玉佩转身走了出去。
我闭上眼睛躺着,急急的喘着气,只觉得身上热得一阵赛过一阵,难受的似乎要虚脱。
没过多久,屋外便传来了轻手轻脚来来往往的声音,秦封办事动作像来利索。
不久后,屋外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秦封恭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五爷,属下亲自守在外面,请爷随时差遣。”
紧蹙眉头,喘息了好半天才开口,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知道了。”
突然之间有这样的变故,我费力的思考着叛军那边该如何去应对,便听到外面一阵匆匆的脚步,秦封淡淡而有礼的说话声:“欧阳大人止步,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见。”
外头忽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听到子墨干净温和的声音:“五爷可是有什么不适……谁在跟前伺候呢?”
秦封没有回答。
一旁的刘宇轩有些着急的说道:“秦大人,可是指给王爷的侍从有什么问题,为何突然之间全部换防?”
秦封沉默了一下,谨慎的说道:“属下不知,王爷只吩咐了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刘宇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紧要关头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突然的变故。
我的神智逐渐开始有些迷糊了,热气一阵阵的郁塞在胸口,连气都似乎透不出来。隐隐约约听到子墨说道:“刘大人先回去和诸位大人议事吧……我在这里候着……”
“王爷,王爷……”楚瑞趴在身边焦急的唤到。
紧紧的蹙着眉头,我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可是胸口的烦闷之气再也不受内力的压制,忽然一阵热流从口中涌出。
“王爷——”楚瑞一声惊呼,语音颤抖,“你吐血了!”
随着口中鲜血的涌出,胸口及体内的烦热之气稍稍得到一些平息。
“噤声,”喘息着说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只是血不归经而已。”
想必刚才楚瑞的叫声太响,门外传来了一阵较大的动静。
只听见秦封噌的抽出手中佩剑,沉声道:“王爷严令不见任何人,欧阳大人还是请留步,不要为难属下。”
侍卫们听到他这么说,立即都齐刷刷的出刀,堵住了子墨。
僵持了一会儿,子墨朗声道:“五爷……属下有要事禀奏。”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但却隐隐含了忧心。楚瑞站在窗边,他何曾见过这等仗势,从窗缝中看着外面忽然剑拔弩张起来,便焦急的看着我,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急得团团转。
“……扶我到窗边。”我轻叹一声,伸手搭在了楚瑞伸过来的腕子上。
临廊的小窗被一双素手轻轻打开,一身浅色纱衣的楚瑞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窗前,他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目光最终落在跪在院中的子墨身上,有些局促的说道:“欧阳大人……王爷请你近身说话。”
我斜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竭力保持着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院内,楚瑞说完话又轻轻的退到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