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安摇摇头,“此处有我就好,你们下去小心护卫。”
又喂了两次药,欧阳子墨还是昏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紧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有些蒙蒙发亮,赵臻安将他抱在怀中,感到怀里的肢体轻颤冰冷,便运功用真气将两人的血脉打通融和,没多久,欧阳子墨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神情放松趴在他的肩头酣睡了,赵臻安这才松了口气,也倦及入眠。
这个郎中虽是山野村夫,行事木讷,不过开的药方却丝毫不差,管用的很。
欧阳子墨服下后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日早上睁开眼睛时,便觉得气力回复不少,头脑也不那么热了。
“大人,身子感觉如何,属下又煎了一碗药,请趁热服下吧。”
欧阳子墨看看身边空空的床榻,又狐疑地看了眼恭敬立在床头的侍卫,“小蓝,你也坐下吧,我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敢让你堂堂的侍卫长来给我端药。”
蓝矾一笑,年轻端正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稚气,“欧阳大人千万不要客气。”
赵臻安年纪尚轻,因此他挑的身边侍卫也尽是些弱冠少年。
蓝矾服侍了欧阳子墨用了药,见他虽是病中,但是神色柔和,眼眸漆黑明亮,自有一股温雅清标之气,心中顿生亲近之意。
“欧阳大人可要用些早饭?”
“哦……不用了,我不饿。”欧阳子墨翻身下床,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丝龙涎香的味道,尊贵而优雅,自己昨晚神智萎顿,但是似乎是有人抱着自己过,那个怀抱……很温暖舒适……
“呃……”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后还是问了出来,“殿下呢?”
“殿下刚出去了,”蓝矾压低声音,“这个庄子好像神秘的紧,本来昨晚不想来的,可是殿下说大人的病拖不得,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的。”
欧阳子墨一怔,未料到赵臻安会这样做,心中涌上一股连他自己都辨别不清的滋味,是喜……是悲……是酸……是苦……难以分辨。
他定了定神后开口,“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去禀报殿下,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蓝矾刚待接口,便听得门外传来侍卫们恭敬的声音,“殿下。”
门被打开了,赵臻安走了进来,口中淡淡说道:“只怕是现在我们想走,人家也未必愿意了。”
看到欧阳子墨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光深沉但绝无往日的温柔,“子墨的身体可好些了?”
欧阳子墨听到前头一句,心中一惊,“子墨无事,多谢殿下关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赵臻安自怀中拿出一张白纸,“你自己看吧,这是今早侍卫们发现有信鸽飞出,射落了其中一只所获。”
欧阳子墨接过纸条,上面短短一句:‘臻王殿下亲临,我处人手不够,请大哥速派人增援,若能事成,山寨安矣。’
欧阳子墨眉头紧蹙,“这信是发往哪里?”
蓝矾给赵臻安递上热茶,“听说信鸽是往南飞的,这样着急的调派,还有这种口气,恐怕只有去四明山寨。”
四明山寨正是他们此次所接受的任务,那里山脉绵长,土匪猖獗,民不聊生,而且土匪的数量日益壮大,大到已经威胁到了朝廷不得不派兵镇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