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何末才不管顾墨非是不是在睡觉，推开门就进来了，看见书桌上打开的笔记和还亮着的台灯，蹙了下眉，然后若无其事的问言衍“你一夜没睡觉？在这给顾墨非抄笔记？”
言衍尴尬的笑了一下，低声道“马上就是期末考了，我怕……”
何末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言衍的话，从兜里掏出烟顺手点上，言衍看他吸烟，连忙道“别，墨非闻不了这个味道的。”
墨非墨非，又是顾墨非！
何末恨恨的把烟掐灭，扫了眼言衍“你刚才要出去？”
“我去买早餐。”
“那你去吧，”何末脸色很差，不耐烦的对言衍道“我在这里等着他醒。”
言衍“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何末皱着眉问他“又怎么了？”
“那个……你也没吃饭吧？”
“啊？”
“你要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何末怔了一下，微侧了一下头，慢慢开口道“随便。”
看着言衍走出去，何末镜片下的目光闪了闪，看了眼还在睡着的顾墨非，冷冷的“哼”了一声。
言衍出门后心里还“扑通，扑通”的直跳，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痞里痞气的何末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不耐烦冷冰冰的样子，何末……很讨厌自己。
言衍在心里苦笑。
每次看到何末做着“傻瓜”的口型，言衍都难受的半天说不出话，他在心里把何末当朋友，那个小小的会用稚嫩的口气对他说“别哭了，他们再嘲笑你没有妈妈，我就扁他们”的朋友。
言衍呼出一口气，拿着买好的早餐，急匆匆的赶回去。
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严，可以听见里面的对话声，言衍刚想要推门，就听见顾墨非不屑冷淡的声音。
“他不行。”
“喂，我不过是想借个人，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不是我小气，”顾墨非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就言衍，你认为他可以辩论？”
“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整理资料而已。”
“行了，你也说过他是个傻瓜，换个人吧，学生会里那么多人才，我帮你安排。”
言衍愣愣的站在门外，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顾墨非叫他，傻瓜。
这个词有很多人叫过，不管是玩笑还是鄙视，言衍都可以无动于衷。
他是笨，木讷呆板，何末愤怒过好多次让他改改性子，可是他就是改不了。
可是……
顾墨非说过的，他不是傻瓜。
那个小小少年认真的言语他至今没有忘却，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却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