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方面,这些人之间关系、每个人的身份、性格,和天鹅湖完全不同,而且毫无关联,所以席格费也不会是什么王子(他是个啥呢,将来就出现了………………)
看到塔琳娜冲进浓雾中,夏尔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之前塔琳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她的步子竟快得像小鹿,夏尔一步也不敢放慢,生怕稍有迟疑就会跟丢她。
跑出去一小段后,他听不见队伍那边的动静了。这雾不仅遮蔽了视野,还隔绝了声音。但是他不愿意折返,不想丢下塔琳娜一个人。
他一路跟着塔琳娜奔跑,攀上丘陵,钻进树丛,跨过伏倒的朽木……在雾中很难看清地形,偶尔还会被树枝擦过身体、刮伤面颊,他不知道塔琳娜是怎么能跑这么快的,她才十三岁,而且从没学习过战斗技巧,还身患重病……
不知过了多久,连夏尔都开始气喘吁吁时,塔琳娜终于停下了。她跌倒在地,左顾右盼,呼吸竟没有一丝紊乱。
夏尔赶紧跑上前:“别怕,我带你回去……”
塔琳娜困惑地盯了他好久,就像暂时忘记了他是谁一样:“夏尔?是你……你怎么会……难道你和我一样吗?”
夏尔根本没听懂她想问什么。他把她背在身上,单手拔出长剑,拨开草丛,试着原路返回。
塔琳娜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话也多了起来。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夏尔,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了?”
“什么?我不明白……”
“你感觉到了吗?”
夏尔还是不懂。妹妹抱着他的脖子,歪头使劲看他,看了一会儿后,她放心地说:“看来没有。太好了,你没生病……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那你为什么要跑?”夏尔说,“我当然要跟上来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让你一个人跑进山里吗?”
“我为什么要跑……奇怪,我也不知道……”塔琳娜的语气中,有一种与她年纪不匹配的忧伤,“也许因为……我病了,夏尔,我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我没法抵抗……它早晚会杀了我的。我会和妈妈一样疯掉,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山里……”
“不会,不会的……”夏尔嘴上安慰着妹妹,心里却慌得要命。他在雾中辨不出方向,完全不知现在走的路是否正确。
太阳开始落山了,浓雾迷蒙的山林更加昏暗。塔琳娜伏在哥哥的背上无声地哭泣,眼泪打湿了夏尔的脖子。夏尔自己也很害怕,他还很年轻,虽身为军人却还没参加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可他不能表现出畏惧,不然塔琳娜会更加害怕。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依稀出现了一丝柔和的光亮。夏尔走近,发现了一盏挂在树干上的提灯。远处还有好几盏这样的灯,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在昏暗的树林中指出了一条小路。
“可能是山上的猎人,”夏尔喜出望外,“哪怕是蛮族的帐篷也可以……现在我们已经不打仗了,遇到蛮族也比遇到怪物好。”
提灯隔出来的路十分平坦。走了没多久,一座木制小屋隐约出现在了灯火尽头。
屋子外面,红色与白色的玫瑰在不属于它们的季节盛放着,墙壁和木窗上垂着许多由兽骨、羽毛和小石头穿成的链子,像是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屋檐下晾晒着肉干和草药,木门中心挂着一只年幼山羊的头骨,门缝中流溢出温暖的火光……
要么继续在林间摸索,要么过去敲门求助……夏尔背着妹妹走了过去。靠近木门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夏尔和塔琳娜都紧张地看着屋内,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借机扑出来。室内燃着炉子,窗台和桌子上还点了不少蜡烛,一个纤细的背影坐在炉子前,慢悠悠地用长柄勺子搅着小圆锅里的炖菜。
那人听到了动静,却没有马上回头。他放下勺子,摘掉防烫用的棉手套……夏尔发现这人有一双骨骼纤细、皮肤幼嫩的手,这绝对不是猎人的手,甚至大多数法师们的手都没有这么柔白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