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笑着,在上平他身,“今日就免了这些礼数。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等你多时。”
好慌。
徐禾干笑了一下。
他爹和他娘都在不远处,望着金殿中央的他。长公主的美眸满含笑意,而徐将军的视线也微沾暖意。
他姐姐一袭华裙,红唇贝齿,笑吟吟,朝他眨眼睛。
徐禾心里放松了点。
他从殿中央站起来。
宫殿外烟花又绽,如花千树。斑斓的光染着月色落到了大殿中央。
呼,装饰盘子的花被风吹碎,浅粉的花瓣片片,被风卷着吹过。
而他站起身,抬头,被一片花糊上了眼。
“”呸呸,什么玩意儿。
徐禾抬手去拿花,砰,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恰合他花下抬起的一眼。
潋滟了夜月色、雪色,如世间第三种绝色。
黑发黑衣,红唇白肤,灯华满堂里,斯人若谪仙。
咚。
有贵女的酒杯未拿稳,掉在了地上,声响清脆。
世人皆知将军幼子容色出众,常常被拿来举例的,便是景乐十四年,镇国将军庆功宴上这一晚。
徐家幼子殿前的抬眸。
眼迷花,色乱月。
当然,徐禾不会知道这些的。
这些他来莫名其的评论。
他之后四年都在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春夏秋冬,四季交叠,国院走道上缠满红柱的藤蔓,枯谢又开。
他一直把玩的东西,也换了好几样了。
十四岁几乎是转瞬即到。
这四年里,从任务上讲,他没有半点进展。
却又不能说一事无成。
他在工部,混出了点小名堂来。
天天去那里搞东搞西,该认识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了。当然,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
有人,也有人嫌。
毕竟他总能遇到一些老古董,死命拽着那错误的理论,倔得跟牛一样,不肯悔改。
景乐十八年春。
京城,平阳街,一间酒楼。
从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的工部新人手中,接过他那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图。
徐禾面无表情,问了句“又是那新来的张大人”
官职低微的新人大气都不敢出“张大人硬要改,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他他他他,他还说,还说”
徐禾手捏着纸,“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