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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问道:“明晚你有时间吧?”他竟然这样,她其实也有些心软了,叹了口气,道:“陆殿卿,你不要这样。我去云南,经历了很多事,那是一个和咱们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洗刷过了,过去的那些事很模糊了,就像上辈子发生过的。不过现在想着你,就慢慢记起来了。”她喜欢得要命,心被撩得痒痒的,身子也软了,只觉他太轻,为什么不重一些呢。林望舒:“嗯?”不像是在吻,倒像是安抚。陆殿卿:“下周一。”林望舒继续道:“结婚证在你手里,你也不给我,我也没办法甩给他看啊?我想着干脆告诉他我和你结婚了,看他怎么说,结果人家跑了,骑着自行车溜溜跑了!”陆殿卿:“不疼。”林望舒瞥他一眼,闷闷地说:“都怪你,害我嘴唇疼。”她微惊,赶紧看门,幸好门是关着的。一时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说的话,肯定不好听,便道:“我刚说的你不要在意。”林望舒顿时想起之前雷正德说的,所以,这其实是同一场音乐会?陆殿卿声音却是喑哑的:“林望舒,以后别说这种话刺激我,我也有脾气,也会生气。”陆殿卿神情复杂:“我以为你想嫁给他。”陆殿卿;“有时候我确实会想,如果回去五年前,我能不能有别的选择,能不能改变,可我想过一百遍一千遍,却发现我确实不能。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能力做什么。”陆殿卿面上明显不好看了,他抿着唇,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看着她。她自然添油加醋一番。陆殿卿声音很低:“在你最难的时候,他确实一直陪着你,五年的时间,这是我不能弥补,也永远做不到的。所以你如果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对你够好,我真的没有任何立场说什么,我也永远不会说什么。”林望舒疼得想哭,抬眼看他,却看他眼里又冷又沉,丝毫没有亲吻时的温柔。林望舒便想起上辈子,所以他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吗?林望舒:“可是人都会长大,总归会懂事,我怎么可能一辈子不懂事呢。”她仰脸,笑看着陆殿卿:“其实我就是不明白,雷正德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你脑子又到底怎么长的,你们哥俩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了,我这么好的,怎么也得把我送给你发小?什么好的你都得塞给你发小!?”陆殿卿:“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等会,等她醒了,麻烦你告诉她。”陆殿卿却道:“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心里确实这么想的。”熙熙攘攘的电车站,就那么偶然相遇,她心平气和地和自己打一声招呼,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她想想,笑了:“还是不怪你了……”她低声说:“陆殿卿,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现在想想,我实在没有什么要怪你的。”陆殿卿:“是美国的一位小提琴大师,叫瑞德布鲁克斯,这次是他的独奏音乐会,应该是最近这些年第一次。”陆殿卿定定地看着她,半响后,才终于道:“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他低声问:“是不是疼?”他其实现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连声调也没波澜,不过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竟然也没脾气了。陆殿卿进来:“怎么了,恼我恼成这样?”陆殿卿:“他?说什么了?”如果说当年雷正德对自己的陪伴,自己欠了他,那上辈子许多的痛苦,这辈子的鸡飞狗跳,其实也已经两清了,如今的她,倒是真正可以为自己活了。林望舒眼巴巴地看他,心想这男人怎么这样,有意思吗?他轻叹:“你以前那么不爱学习的人,现在已经这么用功了,你说因为吃过苦头了,知道上进了,其实我听了后,宁愿你不懂这些,还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爬树下河,满世界乱跑。”她以为会疼,但并没有,他的动作太过温柔,轻柔到仿佛有羽毛轻轻拂过,这让她身体柔软下来。林望舒惊讶:“红塔礼堂?”他这么说,林望舒也是一怔,这一点不像他。他顿了顿,有些艰涩地道:“当时是我想错了。”陆殿卿哑声道:“这样的话,那我这两天过去一趟新街口,直接告诉他我们的事,免得他来烦你。”宁苹竟然同意了,没再拦着。林望舒:“怎么就我疼?”林望舒睨他一眼,径自进屋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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