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的从来只是户部,而非大胤?
这话什么意思?
不少人微微皱眉,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萧夜笑呵呵地看着胤帝,摊了摊手,“大胤疆域纵横万里之遥,何其之大,人口过四万万,何其之多,纵然贫苦百姓占了九成九,也依然有百分之一的有钱人。”
“不然尚书大人以为,上次中秋节会,本殿下是如何短短数日赚取四万两白银的?”萧夜神色戏谑的说道。
胤帝神色微动。
“儿臣的第一个法子很简单,就是筹钱,不说整个大胤四境十九州,单纯京都这数以万计的豪绅世族,筹集个百八十万两银子还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
群臣瞬间哗然。
萧夜的话说得好听,但稍一分辨就能明白,这是要从整个京都豪门身上硬薅啊。
京都乃大胤国府,要说居住在这里的人富不富,那自然是富的,不说传承久远的豪绅世族,单单借着胤帝余荫爬起来的新贵,也绝对有家财万贯的底蕴。
但谁的钱不是钱,谁甘愿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捐给朝廷,看见百姓遭灾不忍是实,但不忍,并不代表愿意将自己的家财贡献出来,砸进灾民的这个深坑当中。
“九殿下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京都勋贵确实不少,豪门氏族自是更多,但谁又愿意白白拿出自己辛苦所得?”说话的是户部侍郎谭献,“当然并非臣不识大体吝于钱财,纵然臣不吃不喝捐出一年的薪俸,也不过三四百两,杯水车薪,如何能救灾民于水火。”
“对呀,大胤受灾的可不止百姓,还有我等,每年薪俸百余两,家里人吃穿用度尚且不足,又哪有余钱捐献出来……”
“吴大人所言不错,筹钱之事我等自然没意见,但钱多钱少都是心意,总不能强行征用吧……”
萧夜眼看着乱起来的众臣,笑了笑,“本殿下只是提议,想必父皇也不会如此霸道蛮横。这位大人说得没错,国难即是家难,家难即是己难,只要能伸出援助之手即可,钱多钱少都是心意……”
“而且,父皇不可能揽了这份善业,让京都众世族白白捐钱筹款的,肯定要对善行之人给与表彰,莫不如这样……”
萧夜思索了一阵,朝着胤帝拱了拱手,“儿臣有个法子,不如在京都城内竖一块足够高的石碑,就在朱雀大街最显眼的位置,再请书法大家篆刻,将此次参与募捐的世族记录其上,以表功勋。”
“这样便能将捐钱之人的善行公之于世,供所有人瞻仰,流传千古。也让受到恩惠的灾民知道,到底是谁在这般艰苦的日子里,向他们伸出过援助之手。”
萧夜诡谲一笑,“是以,勒石记功。”
“……”
原本一直眯着眼睛的谢安,忽然睁开眼睛,似有所觉的扫了一眼萧夜。
而一直看着萧夜的宋林辅和胤帝两人,眼睛骤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