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给了三日的期限,刑部和大理寺双方会审,礼王殿下监察,左相旁协。
罕所未有的阵仗,让整个朝堂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少人开始自省和谭献曹显之前有没有牵连,和礼王左相有没有过节,若是被牵连到贪污案当中,怕是不仅乌纱帽难保,说不好连脑袋也留不住。
一时间,整个朝野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刚刚开始会审调查的案子,戛然而止。
萧泰来到白金会的时候,脸色有些暗,胖脸上的肥肉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萧夜奇道。
萧泰很是熟络地开始脱衣服,连裤衩都扒了干净,扑通一声跳到了水池中。
“谭献和曹显死了……”萧泰声音沉闷地说道。
萧夜眉头骤然一跳。
“人不是被抓进刑部昭狱了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死了呢?”
事是昨天的,人是今天死的,前后竟然只隔了一天。
“有人在饭菜里面下了毒,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等狱卒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下毒的人抓到了吗?”
“抓是抓到了,不过也死了,服毒自尽。”萧泰恼恨地骂道,“该死的浑蛋,本王都还没来得及开审,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拿到,这让本王如何给父皇交代!”
萧夜坐在躺床上,眉头紧锁。
之前他曾怀疑过,谭献和曹显后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现在看来,倒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谭献身后确实有人,还是一个手眼通天,能悄无声息渗透进刑部昭狱,将谭献曹显灭口于无形的人。
“老九,你觉得此人是谁?”萧泰躺在池边,咬牙问道。
萧夜沉默,他忽然有种猜想……王羽音背后的那位,和灭口谭献曹显的,会不会是同一人?
想到此处他不禁后背有些凉,自己当初也是入过刑部昭狱的,如果当初此人想要对自己动手,怕是自己百日纸都烧完了。
“不知道。”萧夜看了眼萧泰,果断摇头。
“圣上知道这事没有?”
萧泰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了,今日得到消息后,我便第一时间入皇城见了父皇,父皇很生气,差点没把我一脚踹出御书房。”
“赈灾银的案子已然无疾而终,现如今若是查不出杀害谭献的凶手,怕是连我都要被父皇责罚了。”
萧夜同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谭献曹显套取赈灾银可以看成贪赃枉法公器私用,那刺杀朝廷三品大员,已经是对皇权的藐视和挑衅了。
一代帝王千乘之君,能容许这样的事?
“这件事也落到你头上了?”
“这倒没有,一般这样的事都会由内卫出手,那是一群隐匿在暗中的刽子手,比任何人都合适干这种事。”萧泰晒笑道。
内卫……萧夜心头微凛,有内卫插手,怕是京都要来一次大清洗了。
“对了,赈灾银的事如何定夺了?”
萧泰沉吟了片刻,“谭献曹显已死,此事便无疾而终了,谭府和晋侯府被抄没,一众亲族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算是给这件事画了个句号。”
“泾川七县的官员一半获了死罪,另一半下了昭狱,算是彻底清洗了一遍。”
萧泰抿着嘴唇,眼神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