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猜到了……”陈莽眼中闪着邪恶的光,“没错,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这件事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
“宇文治其实并不是宇文贤的孙子,而是他的亲骨肉。”
“只不过宇文治的母亲,是他的儿媳妇,所以他为了家族颜面,才咬牙认下了这个孙子!”
萧夜裂开了。
原来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狗血,只是缺少发现狗血的眼睛啊。
忒特么劲爆了!
“宇文治出生后,宇文贤便入宫求见了圣上,用宇文家的功劳和几十条人命,为宇文治求来了一纸诏书,据说至今还放在宇文家的密室里。”
“圣旨的内容是,只要不是通敌叛国,皆可免于死罪!”
萧夜渐渐沉默了,抛开宇文家的狗血不谈,宇文治对于整个宇文家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怪不得宇文治被宠得如此自大骄纵,怪不得宇文贤会找寻江湖高手给宇文治当护卫,怪不得被自己坑入狱后,宇文贤竟然亲自入皇城求情。
这玩意,是宇文贤那个老东西的命根子啊!
“这是宇文贤为他儿子,也为他宗族唯一血脉求来的保障!”陈莽叹了口气,“而现在,他却死了!”
“宇文贤都一把年纪没多少好活的日子了,最近折腾着和沈家联姻,靠近王谢两家,无非是为这位不能相认的儿子谋个未来而已。”
“如今宇文治一死,这老头肯定要疯了,红了眼的他,必然会和杀死宇文治的人死磕到底,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即便他是当朝皇子。”
萧夜脸色变得凝固起来。
他之前就想到了会很麻烦,但从没想到其中还隐藏了如此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惹恼一位发疯的国公爷会遭遇怎么样的后果,他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
若是宇文贤真的不顾一切要和自己斗,凭借无权无势的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即便自己是当朝皇子。
但,即便如此,眼前这个黑黢黢的大汉还是毫不犹豫的揽下了罪过,挡在了自己前面。
“萧老弟,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自甘平凡的人,你有才学,有手段,有城府,隐声熄智蛰伏这么多年,自然大有所图。”
“白金会,商业署,礼部,户部,现如今又是工部……”陈莽憨憨地笑道。
“作为你的兄弟,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打了水漂,若是被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疯子拖下水,还不得亏死……”
萧夜张了张嘴,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小瞧了这个粗鄙莽撞的夯货,他只是不屑去理会那些阴谋算计,并非他看不见,也并非他看不懂。
最主要的是,兄弟二字在他心中的分量,比自己重了无数倍。
萧夜看着陈莽,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行的,既然这样,我更不能让你去扛,我好歹是大胤皇子,而你只是……”
“放心吧,我老陈家好歹也出了位国公,老头子混账是混账了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儿子出事还不管吧。”陈莽拍了拍萧夜肩膀,哈哈笑道。
“放心吧,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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