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杏花倒是未必怕了,只是听儿媳妇这么一说,还是安心许多。
“多亏了早早地送你去红缨军,学出一身武艺,要不然你爹他们也不放心就这么走。”
“大嫂,外面到底怎么说的,你可有什么新鲜消息”
如今佩珩陪着娘在家里,所听说的消息有限,见嫂嫂梦巧儿回来,便这么问道。
梦巧儿听她这么问,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人还是老样子,并没多少人受到牵连,只是可怜了那涵阳王了”
“涵阳王怎么了”萧杏花听她提起,连忙道。
“听说涵阳王被送到宗府,硬着骨头不招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头。后来太后娘娘哭着跑出养心殿,去见皇上,皇上根本不见的,于是太后娘娘便在大雪中跪在了皇上寝殿外,扬言说,一日不能见涵阳王,她就一日不起来。”
“这还了得”
当今大昭国也是以孝治天下的,孝比天大,皇上自然应该为天下黎民表率。再怎么样,皇太后竟然跪在雪地中求见当儿子的,传出去,也是令天下人笑话。
“是,后来皇上便命人将皇太后硬抬回寝宫,但是誓死不见的。”
萧杏花听了这话,难免叹息。
来如今皇上是铁了心要把涵阳王往心里整了。
至于刺杀自己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涵阳王,他已经顾不上了,做为一个带天子,他在遭受两次刺杀后,不允许身边存在任何威胁了。
唇亡齿寒,萧杏花想起以前险些和涵阳王订了亲,不免感叹连连,也幸亏当时佩珩是不喜涵阳王,萧战庭也不愿意女儿嫁给那涵阳王,这才没成。
若是当初万一成了,今日这局势还不知道如何
现在的萧杏花,自然是深知这燕京城里,并不是只享荣华之处,其中还包藏了不知道多少惊险,一个不慎,往前一步,便是夺命铡刀,万丈深渊。
于是她越发谨慎小心,这些日子家中大门紧闭,不出门,也统统不见外客。只开一个角门,留着给家中奴仆出门采买用。
为了避嫌,梦巧儿已经被她重新打发回红缨军中去了,她只是每天在家照料着儿子和孙子,再陪着女儿媳妇说说话,娘几个一起听听琴,好歹认几个字。
这一日,萧杏花正在家里逗着千翎望槐玩。
千翎如今已经约莫九个月了,望槐也有半岁,两个孩子都长了许多本事。譬如用胖乎乎的小身子在榻上翻个身子,千翎还会用自己的膝盖摸索着往前爬了。
萧杏花最他们叔侄两个翻身了,刚过年还很冷,便是暖阁里地龙烧爹暖和,小孩子也穿得像个球儿。
于是她就两个胖球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圆滚滚的身子在榻上翻来滚去,一个翻滚,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于是两个胖棉球儿时不时碰在一起。
小腿儿一踢,你碰到我,我踢到你,两个小家伙儿瞪着眼,流着亮晶晶的口水,歪着小脑袋互相对峙着,对峙半响,忽然就恼了。
恼了的两个小家伙完全忘记了萧杏花给他们念叨的叔侄情谊,抬起小拳头来开始互殴。
小孩子的手虽说是软软的,可对方也是软趴趴的小娃儿啊。
叔侄两个抱成一团痛殴,甚至萧千翎还拿小手儿死命去揪侄子的耳朵。
一时奶妈嬷嬷丫鬟都乱作一团,赶紧去分开。
萧杏花和秀梅都赶紧也去分开这叔侄俩。
“你当叔叔的合盖让着侄子啊,那是晚辈”
“你是当侄子的怎么也该孝顺叔叔啊,这是大逆不道”
然而两个小家伙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小腿儿踢腾得可欢实了,小胖手使着吃奶的劲儿挥舞过去。
最后只见原本打得起劲的萧望槐忽然不动了,之后便见底下哗啦啦一声,一汪儿水线射出来。
这是尿了
而那个当叔叔的着这一道儿弧形水线,也是乐了,咯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着,也一边喷出一道水线
最后的结果是,叔侄两个扒光了放到水里去洗,丫鬟忙着换洗被褥,萧杏花头疼地对着儿媳妇道“这叔侄两个,一会儿好得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又揍起来了,可真真让人不省心”
秀梅听了,想起刚才的情境,也是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