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太自负了,生生害了家人们。
朱氏又急又悔又恨,一会儿想救孩子,一会儿又想保全娘家,大脑几乎要被各种想法挤爆了。
马仲泰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认命,“我们夫妻是生是死不重要,父亲、孩子还有几位族老们却不能有闪失,阿娜依,阿卓不是好相与的,安家那几个女人也都不是良善之辈。”
这世间,不止苗人善蛊,彝人也会。
朱氏可以用毒蛊控制段氏、许四等衙役们,阿卓一样可以用毒蛊来惩戒马家的人。
朱氏愣愣的着马仲泰。
马仲泰毫不回避,直直的回视过去。
夫妻两个对视良久,马仲泰到底心里不踏实,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朱氏的视线。
朱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好,我听你的。”
马仲泰鼻子发酸,心中充满愧疚与歉意。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着朱氏一人走了出去。
目送朱氏的背影渐渐消失,马仲泰双手用力抹了把脸,甩袖进了房,铺纸、磨墨,捉起毛笔唰唰写了起来。
朱氏出了家门,抬头了天,夜已过半,墨蓝的天空中点点星光。
朱氏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步往后衙走去。
街道两边仍有一些火堆,火势却弱了下来,有的已经化作了灰烬,风一吹,飘得四处都是。
平白添了几分萧索,刚刚还仿佛末日狂欢的乱民、混混们也都消失了,街道再次恢复了寂静。
朱氏轻轻踱步,到这一幕,心中的挫败感愈发强烈。
出了巷子,总算到了几个忙碌的人影,朱氏扫了一眼,不意外的发现,他们都是齐谨之的人。
“马仲泰说的没错,这些人还真是大手笔,为了引我们上钩,不惜动用半个县城的人一起来演戏,”
朱氏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不算冤枉,即便没有阿卓这个变量,以齐谨之的能力,她也未必能成功。
后衙正院的堂屋里,灯火通明,阿卓、顾伽罗和段氏等几个女眷围坐在一处,一边说话一边等朱氏。
前衙里,齐谨之命人大开县衙的大门,燃起火把,自己高坐正堂,等着马仲泰的到来。
孟复和周文渊两人则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没等多久,马仲泰便来了,行至大堂,二话没说,撩起衣摆就跪了下来,掏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口称“县尊,属下有罪”
齐谨之挑眉。
刘虎走下堂取了信递给齐谨之。
齐谨之拆开,飞快的扫了一眼,神情顿时一变马仲泰这厮也太他娘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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