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救不行吗我、我见他们就觉得恶心”
清河县主保养得宜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很显然,前些日子在皇宫的遭遇还是让她受了些影响。
她眼底写满鄙夷和不屑,恨声道“那宝贝可是给老太爷好容易才拿到,准备留给谨哥儿他们的传家宝,为何要白白便宜了那些个贱人”
让一向端庄贤淑的清河县主骂出这样的话,足见她已经气愤到了何等地步。
齐令先喝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肠胃,稍稍平复了下他的情绪。
放下茶碗,他叹声道“不救不行啊,我没想到她竟这般老奸巨猾,提前打好了埋伏。就算咱们不说,她也会逼着咱们就范。与其这样,还不如咱们主动提出来,好歹也能落下个好名声。”
反之,如果齐令先装聋作哑,大长公主定然会出手,到时候,齐令先非但保不住那道圣旨,还会落个凉薄、寡恩的骂名。
“哼,我说呢,好好的那老贱人为何要分宗,竟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呢。”
清河县主实在是气很了,对往昔的长辈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
用力拧着手里的帕子,清河毫不留情的骂着“真真是个黑心烂肺的,吃我的、喝我的,临了还要算计我。分宗哼,她真是打的好算盘。明知道要造反,故意事前提出分宗,将东西两府切割开。事成了呢,她自是能撇开咱们西齐独享富贵;若是事败露了呢,她还能假兮兮的说什么为了不连累全族,这才忍痛分宗,哪怕出了事,好歹也是我们东齐一个小家受罪罢了。”
刺啦一声,上好的丝帕竟被硬生生撕成了两截。
清河县主似乎没有察觉,犹恨声骂道“好嘛,她可真是算计得点滴不漏,明明是她自私凉薄,弄到现在,竟成了维护全族的大功臣了”
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齐家没有分宗的话,大长公主这一支出了事,包括齐令先这一房在内的所有齐氏族人都要被问罪。
不止如此,就是远在洛阳的齐家人也难逃死罪
偏偏大长公主在出事前来了这么一出,分宗真他娘的是个好主意啊,这年头,唯一能跟反贼划清界限的就是分宗另立了。
清河县主可以想象,此刻不知有多少族人在心里感激大长公主呢。
如果大长公主再趁机放出点风声,大谈自己如何不愿意连累族人、连累西齐,大谈自己委曲求全、宁肯背负薄情寡恩的名声也要保住齐氏一族的根基,哭诉自己如何不舍、但为了大局还是忍痛分宗出去种种厚颜恶心的言论,旁人或许做不出来,但对于大长公主这样无敌的人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啊。
到了那时,大长公主造反的事或许会被淡化,人们反而会将注意的焦点放在西齐如何报答大长公主这件事上来。
好吧,虽然这么说有些无耻,但事实如此,不管大长公主是存着怎样的心思,可她事前主动分宗,还是救了整个齐家,救了仕途正好的齐令先父子。
这一份救命之恩,西齐以及整个齐氏家族,就必须报答
否则,呵呵,大长公主都能如此无耻的安排了,难道她就没有做好后续安排。
你且等着吧,如果齐令先不肯乖乖就范的去救东齐的嫡系血脉,用不了几天,各种关于齐令先忘恩负义、凉薄自私的流言就会充斥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如果齐令先还是黔国公,被人这么骂了也没什么,操作好了,他还能来个自污。
可问题是,现在齐家刚刚走出困境,正欲积极向上的振兴家业呢,更不用说齐谨之还改走了文臣道路,一旦名声臭了,他的仕途也就毁了
“”齐令先没说话,因为妻子说的没错,这些事、这些话确实是大长公主的风格。
“搅家精,一窝子的搅家精,离了咱们还不忘害人,”
清河县主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自从她嫁入齐家,因着东齐一家人,不知受了多少最,孩子一个个的夭折,好容易养下了两儿一女,想给孩子孙们留些保命的东西,隔壁的贱人还要算计。
呜呜,他们西齐都被连累的丢了爵位、丢了兵权,如今竟是连最后一道护身符也要丢掉了吗
清河县主习惯性的拿帕子拭泪,抬手却发现帕子已经撕成了两截,着破烂不堪的两截布,她愈发恼怒,直接将两截碎布丢到了地上,准备拿手直接擦泪。
齐令先瞧了,赶忙起身来到妻子近前,亲自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动作无比轻柔。
“夫人别生气了,这回就当破财免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