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他记得很清楚,八岁那年,他在街上跟家人走散了,两个人牙子把他带到偏僻的街巷,企图把他绑走。
老慕突然出现,朝着大街喊道:“父亲,母亲,有两个坏人掳走小孩。”
两个人牙子害怕被人抓住,被迫丢下他,他因此获救。
当时,只有老慕一人,他的父母并不在。
“他小小年纪就一头白,是不是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叶姝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
“在我面前,他总是一副无所畏惧、刀枪不入的高冷模样,从未在意过白。”乔飞羽的眉眼浮现几分心疼,“他背后的苦楚,我没看到过,但也想象得到。”
“除了在我面前,他总会藏起白,不让别人看见。”
“他毒的时候煎熬更甚……他饱受折磨十几年,一次比一次难熬,阿鼻地狱的酷刑也不过如此吧。倘若是我,我肯定早就挥刀自戕了。”
从他的寥寥数语里,叶姝影拼凑出沈慕遭受的非人折磨和痛楚。
她无法感同身受,但也知道,能忍受下来,能活下来的人,凤毛麟角。
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躯涨满了对他的心疼、怜悯。
“他如何中了阴阳雪?”
“是一个神秘的老头,他也不知对方的身份。”乔飞羽伤感道,“他不愿提起那件事,我只猜到,他八岁被神秘老头掳走,中了阴阳雪,饱受那人的折磨两年,趁那人不注意,拼了命地逃出来。”
叶姝影不知怎么的,眉骨酸涩。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二人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乔飞羽静静地看着她,有一种永远失去她的感觉。
进值房前,叶姝影收拾了情绪。
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沈慕有他的骄傲与自尊,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你们过来,我觉得此人跟罗明宇和蔡志尧的情况有不少共同之处。”
沈慕朝他们招手。
叶姝影拿起案卷,快地阅览。
“徐墨,二十四岁,松风书院学子,青州举人。”
“松风书院的人说,四五个月前,徐墨出去买纸笔,再也没回来。”沈慕道,“他的几个同窗找过他,但没找到。”
“这情形跟罗明宇和蔡志尧很像。”乔飞羽道,“是不是要去松风书院问问情况?”
“现在就去。”
叶姝影觉得事不宜迟,说不定从徐墨身上能找到线索。
松风书院位于城东,占地极广,殿宇、讲堂和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