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不坐在凳子上,而站立躬身在纸上写字时,为了方便用力,姿势总会有些许不和谐之处。
但牧柏不一样。
范白怀疑这人一举一动都有把无形的度量尺,严格按照最赏心悦目的黄金分割或坐或立。
范白曾经因为某位客户的好了解过一段时间法,找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大师,在学习握笔的阶段就吃尽了苦头。
牧柏执笔是标准的五指执笔,按、压、钩、顶、抵,动作自然娴熟得令人咋舌。
这一定是花架子
年轻人,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范白靠近桌。
他今天就要揭穿
桌上整齐摆着上好的净皮宣,字迹工整优美、运笔流畅。
就算是外行人也能出,要写出这样的字,别说一两天,一两年能不能写出来都不好说。
范白“”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条咸鱼,但每次万人迷都会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和加深自己的使命
把粮食吃贵,保护农民伯伯。
桌上的内容难免也一并进入范白的眼中。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范白用自己贫瘠的语文储备知识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颜渊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回答一切照着礼的要求,克制自己,这么一来天下就能归于仁。
都说字如其人,纸面上字里行间架构工整,严谨且富有逻辑和规律。
跟这篇文章倒是相得益彰。
克制又冷淡,似要连同自己的情绪也一并掌控、不出意外。
一段写完,青年将毛笔放回笔搁,拿起洁白柔软的织物擦手。
见范白手上空无一物,便知道少年另有事情找他。
他一眼,声音是惯常的清冷“什么事”
咸鱼雷达闪了闪好像f4的心情比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好了一点点。
范白眨眨眼,并不意外牧柏马上知道自己找他另有事。
选择打直球“我来问牧少的好”
牧柏手一顿,垂眸“该不是尉迟想知道。”
这下范白有点意外了。
的确,哪怕知道自己对“好朋友候选人”的了解不足,但以尉迟大少爷“鸭子死了嘴壳子还硬”的个性,在没有外部刺激时,必不可能在牧柏没回应的情况下更进一步示好。
所以后来差点被好兄弟后来者居上。
虽然牧柏着清清冷冷、万事不关心的模样,其实对朋友的性格挺了解的嘛。
难道他的憨憨老板其实是最有希望的一个
咸鱼搓着自己的鱼鳍,觉得自己可能走进了原没写出来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