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下把手里的甜点吃完,不信邪地再次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立起树枝。
着树枝倒下的方向,范白果断头铁,再次往反方向走。
做人应该坚持自我
等周边的场景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光线也越来越暗的时候。
范白悟了,做人还是应该随波逐流点好。
他正要掉头向后,一阵喧闹的声音吸引了范白的注意力。
“喂,就是你吧,肮脏的私生子。”
“嘻,真是不要脸啊,这种身份也敢腆着脸出现在这种场合,也不怕恶心到别人。”
“这种人骨子里就是没皮没脸的,怎么还会考虑这些。”
半大的少年们,聚集在阴暗的角落,毫无顾忌地宣泄着自己的恶意。
这个年纪还不懂得掩饰,这样的排挤和欺凌也最是伤人。
被摁住那个男孩也想着反抗,但因为营养不良,他太过瘦小,对方又人多势众,最后只能屈辱地被踩着背脊,趴在地上。
唯一一身干净正式的衣服也毁在了潮湿的棕色泥土中。
“哈哈哈,你他,像不像一条断了腿的狗。”
被踩在地上的男孩动了动,侧脸埋在土中,上牙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猩红的血液来,就如同他满是疯狂和绝望的红色眼睛。
“啧,这不是很正常吗,母狗生出一条小狗。”
“给你点骨头啃就够了,怎么还敢爬上餐桌奢望人吃的肉。”
“爷爷表扬你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一边嫉妒地说,周围拳打脚踢的力度又加重了些。
听到“母狗”这样的羞辱的称呼,男孩动了动,反抗的力度加大。
但最后只得到更凶残地压制和踢打。
就在地上的男孩觉得自己就会被这么打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属于男孩清亮的叫喊“爸爸妈妈快过来,这里也有花花。”
声音离他们不远,伴随着清楚的脚步声,似乎下一秒一家三口就要到这幅单方面的霸凌场景。
虽然敢这么过分地欺负这个不知死活的私生子,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怕被人见。尤其来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
“哼,算你今天运气好,下次等着。”
霸凌者们一窝蜂地离开了,留下男孩还趴在地上身体还没有缓过来,剩余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起身。
他只能如此狼狈地倒在地上,等待着光鲜亮丽、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出现,着他这具腐烂的行尸走肉,眼中露出或厌恶或怜悯的情绪。
这对于他来说,比挨打更难受。
他放弃挣扎般地闭上眼,等待着各色目光的审判。
但他只等来了一句清脆悦耳的询问声
“你在听土地爷爷讲话吗”
受伤男孩抬头,到一个玉雪可的男童蹲在他面前,微微歪头,脸上是纯然的疑惑和向往。
范白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声“爸爸妈妈”快过来还是他叫的,就为了吓跑那些恶劣的小混蛋。天知道梦里这具身体的爸爸妈妈去了哪里。
趴在地上的男孩此时也恢复了些力气,脸色复杂地起身,顺着台阶下了“嗯。你的爸爸妈妈呢”他显然听出了范白的声音。
范白说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们临时有事,被管家叔叔叫走了,我自己跑过来玩。”
男孩闷闷地点头,干净利落地脱下已经脏得不能的外套,擦了擦脸,好歹不会被脏污遮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