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学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正要反驳他们的时候,半掩着的房间门被来人一脚踢开,弹到墙上,发出“砰”到一声。
随着嚣张的出场方式,是嚣张的话语“啧,你们班上的班长出来。”喊完,他又接着道,“你们班是不是来了一个新的学生,为什么不来报告,也不交辅导费用”
范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满脸写着嚣张、活不过三章的炮灰是来找他的。
不过辅导费用是什么
巧的是,班级的班长正是范白的室友王默元,他皱着眉头,默默把范白往两个室友的方向推了推,走过去跟那人交涉。
齐跃脸色也不好,神情难得阴沉沉的,跟范白解释“这不是个好人,你别过去,免得吃亏。”
其实来的这人,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小弟都是特殊名额的学生,不过不同于大部分“白身”学生,这些人已经被一道墙之隔的“贵族”上,在学校也算是有了势力依靠。
不过这些人在“得道”有了权力和地位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为之前同样处境艰难的特殊名额学生伙伴谋求利益和公平,而是仗着自己依靠的势力开始当起作威作福的地头蛇。
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踩着同伴上位的,在尝过权力的滋味后再不愿意回到以前的状态,昔日同学伙伴都成了竞争对手,这些人生怕有人再越过他们上位。
就算是毕业离开,“上一辈”也会好自己的继承人推荐给认识的、还待在学校的少爷名媛们,保持自己的资源和人脉。
其中势力复杂、根脉交错,根据作风不同,管理特殊学生们的人还分成了好几派。
范白之前从来不知道,也没了解过,因为从进校园那一刻起,很幸运的,他一直走在权力的顶端。
最开始是李百荣又当爹又当妈地护着。
后来不管是细心周全的牧柏,更甚至没心没肺的尉迟君,都不会让这些腌臜面出现在范白面前。
但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
范白毕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从现场同学们的只言片语中,就大致理清楚的其中脉络。
范白名义上一个“转校生”,大家对他不了解,除了过分精致好的外表,并没有太多人关注他。
但一个由李百荣手下送来的人,这又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李百荣本身也是特殊名额学生上去的,是走得最高的一个人。他没有太多人脉,全靠自己出头,吃过不少对特殊名额学生的“特殊照顾”苦头,于是自己有了余力后,想多帮衬一下特殊学生们。
尤其是得到尉迟君不耐烦的默许后,动作就更多了点。
但这种想法无疑跟其它人格格不入。
尤其是挂靠在席苍名下的势力,他们大多都是坚持自己身份的权贵,不屑和排斥进来的平民,哪怕他们拥有比大多数都卓越的才能和头脑。
他们坚持“刻在骨子里的肮脏不会因为换了身衣服就消除。”
来收“辅导费”的这个嚣张青年正是挂靠在席苍的势力范围下,只是借着名头想过来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转校生,以此打击李百荣的势力,杀鸡儆猴,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王默元的声音听不清楚,但踹门的人声音中气十足,几乎回荡在整个教室“叫什么范白是吧,听说还是个傻子,傻子也能进你们班,什么是时候圣安成了心学校了”
王默元竭力维持着表情和话语的冷静“请你说话注意些。如果你对学校的招生标准有意见,就去教务处反应。至于你说的辅导费,我们不清楚有什么辅导费。”
踹门的青年人高马大,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弟,他笑得狰狞“好,既然不知道,我就亲自给那个转校生解释解释。”
要是范白在这种情况被单独带出去,下场可想而知。
王默元当然不会让这些人过去,同班的同学们也十足团结,身体健壮些的男同学堵上去,挡住外来者的路。女同学则是满脸慈祥的母,关怀着“受到惊吓”的小呆子。
硝烟味愈发浓重。
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学生动了动,拿出了手机,似乎是要拨通报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