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现在也有。”祁广冒出来这么一句,又闷头干活去了。
隋宁远愣了愣,想明白祁广的意思,咧开嘴笑了。
“是,这些事我倒是一样不少,也能帮你。”隋宁远摆摆手,“罢了,现在不说了,你若将来遇上合适的,自然也就成亲了,这事急不来,吃点糖瓜。”
他收起手巾,起身拿回刚买的糖瓜,又重新蹲回来。
“张嘴。”他蹲在高处,对底下的祁广道。
祁广老老实实走到他跟前,张开嘴,怎么都听他的话,隋宁远挑了个最大的糖瓜,放进汉子口中,笑道:“甜么?”
祁广不答,这回不是话少,而是整张嘴都叫那粘人的糖瓜糊住,上下牙拼命咀嚼也张不开嘴,腮帮子鼓鼓地瞧着隋宁远,极其滑稽。
隋宁远看着他便笑,伸手把剩下的油纸袋子递给更远处的周寿。
“来,你自己吃。”
“多谢隋公子。”
周寿身高矮些,站在菜窖里够不着,拼了命踮脚伸手都没够着,隋宁远朝里头够得更深,终于把那袋子递到周寿手里,谁知道他位置太靠下,脚底下的土方被踩得送了,扑簌簌便往下落。
隋宁远惊呼一声,一头栽下去。
他闭上眼,想象自己该如何摔个狼狈,大概连一张脸都要被拍扁,这么想着,隋宁远又在惋惜自己这张俊脸,旁的不说,他觉着自己最拿出手的就是这副皮囊,这下恐怕也要摔破相了。
一双手稳稳托住他的身子,从腋下穿过,竟结结实实将他抱在怀里,隋宁远睁开眼,现他正被祁广轻而易举托在怀里,两人面面相觑。
而祁广,嘴里还粘着糖瓜,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哈。”隋宁远看着汉子的模样,实在是憋不住笑,从祁广身上下来,他道:“反应真快,这都能接住我。”
祁广尝试着动了动嘴,放弃了,呜咽一声,当做回应。
“你慢慢吃。”隋宁远找了个缓坡重新爬上去,溜达去别处了,不再耽搁他们干活。
距离开饭还有段时间,祁广和周寿他们正忙,周老汉家的又在厨房忙活着,周福和周禄以及他们的媳妇又不像是那热情爱说话的,隋宁远在院中踱步,四处摸摸看看,怪是无聊。
周老汉体力跟不上,早已坐在一旁歇着,指挥儿子们干活,他见隋宁远闲到去摸屋前挂的干苞米研究,笑道:“隋公子,你识不识字?”
“当然。”隋宁远回头。
“那正好,帮我们家写一副春联吧,马上过年了,省得还要赶集时候买。”周老汉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隋宁远闲着也是闲着。
“等着,老汉去给你找家里剩下的红纸,还得去隔壁户借个笔墨。”周老汉站起身,先回了屋里翻箱倒柜半天,取出来几张红纸,应当是早留着想做春联使,一直没人给他写。
把这些铺在外头的酱缸盖上,周老汉卯足力气,朝隔壁的茅屋喊:“老姜头,借个笔墨使一使嘞。”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隔壁屋立刻从屋里出来个小老头,他扶在门边道:“自己来取。”
周老汉走到自家和姜老头近便的栅栏边,他们两户挨得近,都不用出屋,顺着栅栏便能交接过一方墨,一支笔。
“要笔墨做什么?”老姜头探头往院子里看,“你们一家都凑不出个识字的,这是要做什么诗情画意的事儿?”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