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大门没有锁,也没有从内部闩上,一推就开。
比起外面花园的半荒废,屋子里倒是很干净,而且很明亮。
“我来了,过来拿药。”加三用石头敲了敲木门,提高声音。
不一会儿。
“嘎吱。”位于楼梯下方的粗重门扉被推开,一袭削瘦的人影从地下室上来。
“你想好了”人影似乎上来前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加三一直怀疑对方有监测手段,虽然他一直没有找到类似探头的东西。
人影上来,露出全貌。是个起来有六十多岁的瘦老头,暗赤色的头发,鼻梁隆起,惨白的肌肤,戴着一个古怪的单边镜片。
“嗯。”加三只回答了一个字。
老头上来似乎拿什么东西,进入一个房间没多久又重新出来,后面拖着一个小拖车。
“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下来。”
加三默默上前,接过小拖车。
小拖车上有滑轮装置,下去时只要放在楼梯边的轨道上就可以,并不怎么费力。
地下室很阴暗,只有一角被不知名发光体照亮。
借着这点光,加三把整个地下室又环视了一遍。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下室,但每次到这里摆放的东西都觉得像是穿越了新世界。
好吧,他是穿了。
“别傻站着,我时间不多,躺到上面去。”老头从他身边擦过。
地下室中央突然亮起光芒,照亮了下方一张石台。
“那能是什么人鱼的眼泪软性珍珠”加三从喉咙里发出笑声。
“谁知道那药剂师对你做了什么”加奶奶恨恨地道。
加奶奶对于治愈了儿子却坑了孙子的药剂师又敬又恨,感情复杂得很。
加爸目光转到儿子的脖子和手臂上,神色沉沉。
“如果真是珍珠就好了,咱们家就不会缺钱用了。”加三懒懒地笑。
“一点都不好,要真那样,你迟早一天被人抓走”加妈妈恐吓他,“你被药剂师做实验的事可不要再对别人说,家里也都不准说出去。”
“对,千万别告诉别人。”加奶奶也紧张道。
“嗯,放心,我跟谁都不说。”加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抓起加奶奶递过来的黑棒子就啃起来。
黑棒子就是黑面包,原材料低劣,做出来的成品也十分考验人的牙齿和消化器官。
但加奶奶把黑面包重新热过,又煮了一碗混杂着野菜根茎的汤,把黑面包沾汤吃,也还凑合。
家里没什么佐料,加奶奶的手艺显现不出来,加三也就图个吃饱。
加妈妈在床沿边坐下,着大口吃喝的儿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加爸爸在心里叹口气,收回观察儿子身体的目光。伤口愈合得快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就怕是以消耗生命潜力为代价,或者更可怕的,他的儿子正在进行某种未知的转变,谁也不知道他将来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模样。
加爸爸让加妈妈把粉红颗粒还给儿子,对儿子说“你自己拿着感觉一下,你觉得像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能有什么特殊感觉不就是眼屎吗你们真的想太多了。”加三把剩下的黑面包丢进盛汤的大碗里,一手端碗,一手捏起粉红颗粒,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如果是咸的,那就表示肯定是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