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张秀才刚翻开书页,挡住半个脸,看了一会,就下了结论。
不过,灵光一现,张秀才就换了个新角度。
张秀才把书举高一些,坐在小板凳上,顺着大路,面朝县城那边。
从县城回来的人,真不少,尤其是大姑娘、小姐姐们,多是趁中秋热闹,去县城结伴买了头饰,选了点胭脂水粉,添了新衣,或者只是买了些零食。无论如何,都长了些见识,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姑娘家家,回家的路上,自然也要小心一些的。
张秀才很珍惜这大好时光,更佩服自己的突发奇想,每日间看来看去,确实没有今日有趣。
这双绣花鞋,水绿布面,每只鞋面粉色荷花两朵,一骨朵,一盛开,鞋脚尖带了点花穗,做工也好,就是鞋子算不上纤细小巧,是陈家大姑娘还是二姑娘?张秀才把书缓缓上移,一直把视线上升到脖子下面,就确定无疑了,比看脸还准。
张秀才略微把书转了些角度,朝向刚走过去一位小娘子后面,鞋子狭小,脚踝纤细,腿也要比常人长上一些,可惜往上少了些圆润曲线,再往上也没有收束弧线,张秀才有些惋惜,在确定身份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哪是什么小娘子,真真正正一大婶了。张秀才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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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今日管中窥豹,更是瞧出了好些平日没有发现的趣味,张秀才口中啧啧称奇。
就在张秀才刚刚感叹完李家妹子那恰到好处微微扭动的小蛮腰,再次把书换个角度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身后一声冷哼。
“冤家,看什么,这么入迷?!魂都被勾走了!”
惊得张秀才差一点没拿住手中书籍,“自然是看书,读书人不看书,还看什么?”
张秀才肩膀被刘家寡妇捏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却又赶紧把头转回来,气势汹汹,今日离得近了,比往日,更不一般。
“呦,这书稀罕,写的什么内容,相公看得如醉酒一般,梦魇魇地说着怪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着话,刘寡妇笑得花枝乱颤。
张秀才抹了下嘴,啪得一下合上书,赶忙站了起来,跳出几步,离刘寡妇远一些,气得浑身发抖,“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不成体统,有辱斯文······”
刘寡妇已经在张秀才身后悄悄站了有一会了,本来就是带着气,看张秀才如此,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秀才跺着脚和张秀才对骂起来,什么披着羊皮的狼,什么道貌岸然的色痞,什么冒充读书人实际上满是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骂到后面,都不知道被张秀才糟蹋了多少黄花大闺女。吓得围观众人一哄而散,再听下去,指不定轮到自家没脸出门了。
张秀才一肚子锦绣学问,却一时间派不上用场,一时面红耳赤,急得跳脚,正在急得团团转时,忽然被人喊了一声。
“张兄,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