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好,我禁不住长长的喘了口气,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
太险了!
刚才我差一点就真的跟“刘小乙”走了。
明明之前苏清渊提醒过我,天黑之后不管是谁来都不要出去,只是对方拿捏着我的软肋,说我奶奶危在旦夕,我一下子就失了方寸。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以我对刘小乙的了解,如果我奶奶真的有事,他肯定会先把我奶奶送去医院,再找人来通知我,而不是放任我奶奶在皮子沟不管。
假的“刘小乙”此刻还不知道他的伪装已经被我识破,以为我真的是上楼去拿钱包,不停的在院子门口催促我。
“湘湘,你快点吧!”
“钱包找不到就算了,救人要紧,钱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湘湘,你好了没有?”
“湘湘”
不管他怎么催促,我都没有理会,死死的抵着门不出声。
隔了一会儿,对方的耐性似乎耗尽了,也察觉了我的不对劲。
我听到他的声音都变了,从焦急变得阴冷,隐隐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湘湘,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进来找你了!”
我不敢吱声,心脏突突直跳。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刮起了一阵邪风。
风声呼呼,吹得窗户玻璃“吱呀吱呀”的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开一般。
我心里害怕,赶紧跑过去用椅背抵住。
这时,屋顶的大公鸡突然“喔喔”打起鸣来,叫声又急又切,还扑棱着翅膀在屋顶乱飞。
那是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的躁动和不安。
可没叫一会儿,鸣叫声就变成了哀啼,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慢慢的咽了气。
紧接着,被我拴在门口的两条大黑狗开始“汪汪汪”狂吠不止。
这两条大黑狗是跟着杀猪匠吃生骨肉长大的,平时看见人闷不吭声,很少叫唤,像今天这样发狠的狂吠还是头一遭。
听村里老一辈人说,黑狗最通灵性,晚上只有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狂叫不止。
我不敢往外看,抱着肩膀缩在墙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两条大黑狗不够凶,镇不住外面的东西。
厚重的木门被撞得哐哐作响,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想硬闯进来。
我盯着门栓,心脏突突直跳,浑身颤抖不止,无助和恐惧将我整个人包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在这煎熬中度过的时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窗外有了一丝微光,木门终于没了动静,狗叫声也慢慢弱了下来,天似乎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