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其实没睡好，可能是离开家了。说来也是讽刺，在那样一个家，竟然还能生出依赖感，周乔觉得是自还不够强大的原因。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偷偷摸摸地走下楼梯，客厅里留了几盏小壁灯，周乔走到门口，把门敲敲地打开。
外面的月光投射进来，一片花白。
周乔蹲在夜光下，捧着脸着天上的星星。
蹲着蹲着。
她突然想吃棒棒糖。
于是起身，捞过放在客厅的包，拉开拉链，下一秒，她愣住了。包里乱七八糟地塞着一些钱。
她伸手进去，抓出了那些钱。
有一百的，也有五十的，还有二十的，一百的挺多的，而且都是团成团的，像是有人胡乱塞进来。
周乔打开一张，到上面的血迹，眼眶一红。
这是周成善给她塞的。
也不知道当时在吵架的时候，他是怎么塞的。
“爸”周乔泪水滑落。
滴落在纸币上。
“爸”她咽哽着，整理着这些钱，这些钱还散发出一股药味，周乔记得周成善最喜欢把钱塞在药盒子里。
“爸”
周乔又喊一声，整个人蜷缩着坐在地上。萧然抓着头发，走出房门到便是这一幕，他愣了一秒，随即大步走过去，半蹲下去，“周乔。”
周乔抬起红通通的眼睛。
泪眼朦胧。
“我爸给我塞了钱。”
“你，萧然，你。”
她把手里的钱递给萧然。
萧然垂眸，嗯了一声，随即抬手拨开她的刘海，“叔叔给你塞了不少。”
“嗯，好多。”周乔呜呜两声。
萧然半蹲着，着她泪水一串一串地掉，指腹擦着她泪水，低声道“要不要去约叔叔出来，跟他谈谈。”
周乔猛地抬头向萧然，“可以吗”
“可以。”
萧然把她手里的钱塞回包里，然后牵住她的手，他取下衣架上的校服外套披在周乔的肩膀上，一路牵着她出门。
周乔跟在他身后，说“我没带手机出来。”
“我带了。”
萧然她一眼，“你记得叔叔的电话吗”
“记得。”
“嗯。”
就这样，一路抵达周乔家的小区门口，萧然拿出自的手机，递给周乔，“你打给他。”
周乔接过手机，在黑色手机的屏幕上按下了周成善的手机号。
她仰头着家里的窗户。
很快。
那边接起来了。
周成善的声音有些嘶哑，迟疑，“你是不是周乔的同学叫萧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