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谭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今天,他可算比儿子要紧了。
臭小子,你爹就是你爹。
谭廷听了妻子这话,低笑出声,直接反手就放下了厚厚的帷帐,只将那魔音尽数挡在帐外。
三更鼓响起来的时候,谭廷起身喝水。
项宜累了,沉沉睡着,男人替她掩了锦被,听见外面静悄悄的,儿子彼时哭了几嗓子,约莫是知道没戏了,也乖巧睡去了,这会也睡得稳当。
谭廷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水的时候忽的想起来,白天里答应了通政司的老大人,今日要送一幅花鸟画给他。
谭廷只怕睡醒再忘了,便径直披了衣裳去了书房,找了找那花鸟画。
可是他拿画儿的时候,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书里夹着的一封信掉了出来。
他从不记得在这书里还夹了封信,当下就放下了画,拾起了那封信。
那封信似是被水泡过,发黄发皱不成行了,可是谭廷挑了灯,细细看了看那模糊的信中的字,整个人一下彻底愣住了。
他的目光定定落在了最后的落款上。
落款处,写信人用一方小印印下了名字。
这是宜珍写给他的信,那个他在京畿翘首期盼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收到的信!
原来她写了,还专门盖上了她自己的小印。
只是信落进了水里,没能送出来。
谭廷细细看着这封迟来的信,心潮一阵翻涌,立着半晌没动。
项宜睡得沉,忽然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拨弄来拨弄去,轻轻落了个吻在她脸上。
项宜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元直”
她看见了坐在床边的男人,外面天还黑着,他不知怎么没睡,眼中映着窗外落进来的月光细碎安宁的亮,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怎么了?”她还有些睡得迷糊。
她问了,可他却笑着跟她摇了摇头。
项宜不明白了,却在困意下止不住耷下了眼皮。
谭廷微笑着摩挲了妻子的肩膀,拍着她继续睡。
“睡吧,没什么。”
没什么。
他只是感到,毫无睡意。
他只是觉得,今晚花好月圆。
【后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