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琰一开始听她说自己二十岁,甚至有点怀疑是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还是耳朵不灵光了。
听到是亲妈和继父,又能说得通,赵怀琰想到家里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后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把你的情况仔细说说,还有方子。”
宁溪一听有戏,赶紧把自己住址以及下乡去的地方仔仔细细说了,还背出了药方前五味药的比例给他。
这药方密密麻麻,上面起码有三十多种药材,告诉他一点不碍事。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你这药方是真的,也不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大能力。”
能准确找上他,应该对他家的情况有所了解。
但赵怀琰说得也是实话,他并不能打包票。
“那我先走了,拜托你快一点,我没有骗你。”宁溪该说的都说了,准备起身告辞。
只要他答应了,那她这趟就算没白来,至于对方不能保证把她捞回来这一点,她早就预料到了。
但是没办法,赵t?怀琰的父亲,是她现在能间接接触到的地位最高的人。
宁溪不清楚现在的国营大厂干部是属于什么体制,有没有行政级别。
要是有,那省属万人大厂的厂长至少也是厅级干部。
成事的把握不小。
至于赵怀琰怎么说服他爸帮忙,那就是他的事了。
赵怀琰知道她心急,但他依旧实话实说:“快不快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催我也没用。”
“我不是催你,我是怕时间久了我人都没了。”
这小细胳膊细腿的,干几天农活还了得?
“看出来了。”
如果她说的情况属实,赵怀琰还是有点同情她的。
明明都二十岁了,跟个初中生一样,还要被迫离开城市。
“那我先走了,希望能有机会再见。”
宁溪还得回去收拾东西,解决完这边还得赶回去。
她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真的要扎根在农村,至少物质上要做好准备。
“等等!”
赵怀琰看这姑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再加上她的遭遇,心里有点被触动。
他把人叫住,摸了摸口袋,掏了一把钱出来。
“拿着吧,下乡了买点鸡蛋补补身体。”
数了十块钱给宁溪,有零有整。
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心里的哪根弦,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动了恻隐之心。
赵怀琰自嘲地笑了笑,都这副样子了,还有功夫同情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