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赵家小子作妖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胡济生此刻完全清醒了,坐在后面又不费力,一只手还有空捋他的白胡子。
“早说了一月一副药,这才吃了半月不到,真是不知道这药有多猛~”
他老人家见得人多了去了,刚出声的时候孙志高没有阻止,证明这女娃子是知情的,既然如此他吐槽两句也不碍事。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宁溪认真看了这个瘦削的老头一眼,眉毛胡子都又长又白,看年纪至少七十,身子骨倒是还挺挺硬朗。
左手拎着的小木箱子应该是药箱。
很符合宁溪对老中医的幻想。
“要没生命危险,还至于大晚上将我这把老骨头捞起来?”老胡大夫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仙风道骨的姿态端得很足。
“哎哟!”
自行车颠了一下,胡大夫下意识地拽住了胡子,又疼地小声惨叫,本来还想在小丫头面前装个样,结果丢了底。
“你小子是不是跟我有仇?”胡大夫抱怨道。
宁溪看得清楚,这个老中医样子的老爷爷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脸上笑着,但抓着药箱的手特别用力。
那药箱还有根袋子挎在肩上了,按理来说只需要轻轻拉住不让它晃动即可。
这只能说明手的主人忧虑不安,也就是说,对今晚的突发状况没有预料,或者没有把握应对。
很快就到了小洋房那边,孙志高示意两人放轻脚步,尽量保持安静,将自行车放好之后带着两人进了赵怀琰的房间。
房间里透出暖黄的灯光,胡大夫年纪不小,步履比宁溪还要轻盈,进去后直奔大床,赶着去查看病人的状态。
宁溪最后进屋,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有股清香味,恰到好处地盖掉了中药味,就算她这样对味道敏感的人,也是感受了一会才闻到。
窗台上摆着几盆精心侍弄过的茉莉花,枝叶修剪整齐,正处花期,应当就是香味来源。
但花瓣和花骨朵微微下垂,好像生机正在缓缓流逝。
“你把人绑住,我施针让他清醒。”胡大夫表情严肃地指挥孙志高,连飘逸的胡子都像打了定型剂,一动不动。
他又差使宁溪:“你去浴室找两个盆来。”
有失必有得
宁溪拿了盆回来,按照胡大夫的吩咐摆在床尾。
“扶着他的头别让他乱动。”
脚上扎了十几针都毫无反应,饶是胡大夫对自己的医术颇有自信,此刻也开始发怵。
再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个死,胡大夫心下一狠,直接往命门施针。
好在赵怀琰估计福大命大,片刻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