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甄嬛和沈眉庄都吓了一跳。甄嬛赶紧跪下:“臣妾惶恐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甄嬛一直这么装傻,已经让太后完全失去耐心。太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妃嫔之身干预朝政,”
太后语气过于严厉,沈眉庄忍不住开口道:“太后,她……”
“哀家问她呢。你慌张什么。”太后不明白沈眉庄怎么对甄嬛这么信任,在不知道生什么情况下,张口就要替甄嬛辩白。因这辈子太后和沈眉庄接触不多,所以太后便怀疑是甄嬛耍心机骗的沈眉庄。
“臣妾不知太后为何要这样说,可是臣妾实在不敢犯这样的死罪。”甄嬛深知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所以便咬紧牙关坚决不能承认有此事。
但甄嬛的举动在太后眼里就成了不见棺材不落泪:“哀家准你自己说,提出追封太妃一事,你有多少参与其中。”
甄嬛当初除了提议给年氏兰复位,还有追封太妃一事,因追封太妃事关重大,皇上曾来问过太后的意见,虽说在安陵容那里得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但甄嬛提议这事儿也被太后知道了。
如今,太后将话说的这么清晰,甄嬛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蒙混过去:“太后明鉴,臣妾再年轻不懂事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是圣明之君,追封太妃之事,心中早有决断岂是臣妾可以左右。臣妾愚钝,以为追封太妃是后宫之事,才敢略说一二句话。若说朝政,是绝不敢有丝毫沾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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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甄嬛的回答合情合理,但这也要看太后买不买账了。
“纵使你无意于朝政大事,你敢说这件事中,你没有半点私心?”
安陵容不禁感叹,太后不愧是历经千难万险,坐上太后之位的人。看问题尤其敏锐,旁人若想糊弄太后可谓是难如登天。甄嬛就算是女中诸葛,在太后面前说话也得小心翼翼。不过在追封太妃一事,甄嬛确实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只不过是为了替皇上分忧才提出这个建议。
“臣妾不敢欺瞒太后,皇上是一国之君,总忧心于朝政废寝忘食,臣妾得幸于皇上能够侍奉左右,若有私心,也是希望皇上能够万岁平安。臣妾也能得以眷顾,平安终老。”
太后见甄嬛说的恳切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这点私心后宫哪个嫔妃没有?也罢,起来吧。”
“谢太后。”
既然甄嬛说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太后也就顺着甄嬛的话头规劝她和沈眉庄:“你的私心人人都是一样的,有了皇帝才有你们。有皇帝在,这后宫,不管是得宠的失宠的,终究还有个指望,有个盼头。如果皇帝不在了,皇后自然是没说的。贵为太后,就像曹贵人,她起码还有个女儿可以依靠。可是像你和惠贵人这些没有孩子的,尽管眼下风光,只怕晚景凄凉。说穿了,不过是在等死罢了,所以你们能指望的,也只有皇帝一人。”
太后本就觉得甄嬛干政过多,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提醒甄嬛,嫔妃的本分是尽心侍奉皇上,为皇帝生儿育女可别做出逾越本分的事情。顺带说上了沈眉庄。
“听皇帝说,华嫔尽早复位一事是你的主意。”太后不是不知道沈眉庄痛恨华嫔,但看安陵容最开始与甄嬛和沈眉庄二人交好,因朝瑰一事与甄嬛生疏,但沈眉庄的心还是向着甄嬛的,所以太后便想让沈眉庄看清甄嬛的心机,让她以后别老向着甄嬛,安陵容也是和她一同进宫的。
果然沈眉庄一听此事,震惊的看向甄嬛。
安陵容估摸着甄嬛现在应该在心里痛骂皇上,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但事已至此,甄嬛也只有承认了。
“是。”甄嬛不敢抬头去看沈眉庄。
“你倒肯。”
其实甄嬛对华嫔的恨意并不比沈眉庄少,毕竟从表面上看,甄嬛小产就是华嫔干的,但甄嬛却能按下个人感情,劝自己的枕边人给自己的仇人复位,这俗话说的好,忍字头上一把刀,甄嬛一个女人能忍到这种地步肯定是在谋划更大的事情,甄嬛也听出太后的语气不对,知道太后肯定是起了疑心。
“太后英明。太后适才说,有人要逆天而行,臣妾虽然愚钝,却也明白太后所指,恳请太后明鉴,局势之下,前朝要安抚人心,后宫也要。臣妾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干扰国事大局,这件事情总得有人受委屈,臣妾情愿自己受这个委屈。”
甄嬛的话滴水不漏,太后也没办法挑甄嬛的刺儿,只好偃旗息鼓假意安抚她,于是便伸出手拉住甄嬛说:“好孩子,哀家不料你有这样的心气,难怪皇帝偏疼你,准你入御书房陪伴。”
“太后言重了。臣妾不敢承受。”
“哀家原本听皇后说,你在御书房陪伴皇帝,甚是妥当,哀家是不放心,御书房岂是后妃能够擅入之处,你又一向是个聪明伶俐的,若这聪明没有用在正途,或是一味怂恿皇帝,按照一己的好恶来处理国事或者用人刑罚,成为国之祸水,哀家断断不会容你。”
安陵容不禁在心里笑,太后刚才还出卖了皇上,现在又开始卖皇后了。不过太后这话也是赤裸裸的警告。
“臣妾不敢。”
“好好服侍皇帝,早日有个一男半女的便是更好,像柔妃一样,如今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多谢太后。”
随后,太后又说了几句,便说午睡时间到了让沈眉庄和安陵容先走,单独留下甄嬛又说了几句。
而趁这期间沈眉庄简单向安陵容说了几句,便快步离开了,也不等寿康宫内的甄嬛。安陵容看着沈眉庄离开的背影,心里知道就算后面甄嬛和皇帝的计谋成功,沈眉庄和甄嬛的感情也不会恢复如初了。
“娘娘,咱们要等莞嫔吗?”
“等她干嘛。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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