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此时王海华靠在椅背上，转了下椅子，我吓得缩了一下。好在他没有彻底转过来，而是侧身对着我的方向，我刚好能看见他的侧颜。
他闭着眼睛，手指一遍遍点开语音，女人的声音在昏暗的书房里重复响起，他的唇角甚至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的五官笼在淡淡的烟雾中，像是沉浸在一个梦里不愿醒来。
我不懂了。
他似乎很怀念我们的曾经，上次看到那枚曾经送给我的发夹，竟然还流泪了。
可又为什么杀了我？还让我尸骨无存？
拿了屠刀，又装什么情深？
指尖的烟头燃了很长一截烟灰，突然断裂，落了地。
他缓缓睁眼，眼神疲惫空洞。
我赶紧缩回头，接着，听到了鼠标键盘的声音。
悠扬的口琴声响起，是一首歌的前奏。
曾经在某个雪夜，他坐在火树银花之下，给我弹唱过的这首歌。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说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但是她并不晓得，遍体鳞伤的我一天也没再爱过。。。。。。”
他唱歌很好听，后来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再也没有唱过？
王海华就这么重复放着这首歌，在书房里坐到了天黑。
我钻到书桌底下趴着，一直没敢动，也没有机会离开。
“王哥？”窗外突然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王哥，你在不在？”
天已经黑透了，书房里彻底陷入黑暗。
柳虹的声音就在窗外响起，透过窗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估计跟我一样，是翻阳台过来的，应该是听见书房传出的歌声了，敲了下窗。
椅子上响起窸窣声，王海华显然听见了，但他并没有回应。
脚步声很快在客厅响起，柳虹进来了，循着歌声推开了书房的门。
柳虹应该是准备伸手按壁灯，王海华出了声。
“别开。”
太久没出声，一开口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冷倦。
确定了他在这里，柳虹走了进来，声音又娇又软。
“王哥，看出你不高兴了，我过来陪陪你，刚好我家瘸子今天不在家。”
黑暗中，我依稀看到眼前多了一双脚，就站在男人两腿之间。
空气里有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看来柳虹是精心准备了一番才过来的。
“没兴致。”王海华淡声开口。
柳虹哼了哼，大概觉得很没面子，倒贴竟然还被拒绝。
“王哥你什么意思？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耍着我玩儿呢？行，以后可别招惹我。”
柳虹说着要走，却又被王海华一拉，她惊呼着跌回了男人的怀里。
知道自己勾引成功了，柳虹故意赌气地说：“不是没兴致吗？我可不要自讨没趣。”
黑暗中，王海华低笑了声，哑着嗓子说：“洗得干干净净来找我，你都快自燃了，甘心就这么回去？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