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生笑笑:“那是因为我脸皮厚。”
“小伙子有前途!”
隔壁桌的客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别看我是大老粗,我、我也会三种语言!”
吵闹声中,他拍着顾裕生的肩膀。
“老家话,普通话,还有粤语……嗝儿!”
同伴们哄笑起来:“成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都是看港片才跟着说那么几句,什么扑街仔啦!”
客人脸红脖子粗地踩在凳子上:“来,我这会儿就给大家唱首粤语歌……”
小餐馆里,这样喝高了乱吆喝的,不在少数。
顾裕生只是安静地退回后厨,把那一大堆碗筷放入水池。
也没听懂外面唱的什么。
很神奇的是,虽然那位大老爷们嗓音不咋地,旋律倒是很清晰。
以至于多年后走在街头,听见同样的曲调,顾裕生居然还记得,并终于知道了名字。
《少女的祈祷》。
也是滑稽,多年前的县城餐馆,一位醉酒汉子踩上塑料凳,当着群黑眼珠和蓝眼珠的面,用遥远的语言,唱了首大家都没听懂的歌。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沙发上,顾裕生枕着臂弯,露出一点侧脸。
睫毛垂着,看不清里面的神情,披着的毯子都快滑落下去。
温柔空灵的乐曲,静静地流淌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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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他坐了回去,捞起毯子,重新披在身上:“你怎么这么晚都没睡觉?”
“想你了,”
沉默片刻,陆厝继续问:“你想我了吗?”
顾裕生低着头:“嗯。”
“有多想?”
小小的客厅里,除了那株半死不活的垂丝茉莉,哪有谁在偷听啊,可顾裕生依然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
“……想和你一起私奔的那种。”
彼此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无限放大。
都安静了下来,悄悄红了脸。
不管了。
顾裕生握着手机,努力平稳着过快的心跳。
哪怕现在胸腔里有一千只蝴蝶同时振翅。
即使众目睽睽。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也要告白,无论是光天化日,抑或繁星满天,人潮汹涌的街道,还是有着泛黄灯光的家——
“我好喜欢你啊。”
顾裕生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太想你了。”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