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匹好马?”
“这是自然!”
窦邑恬着脸献媚地应声,却见李渊平摇头道:
“是不是好马,总是要试骑一下才知道,太烈的马容易伤了主人,太温顺的马又不能行千里。”
窦邑不明所以地点头,一旁的李渊蛟却呵呵一笑,答道:
“那便交给平弟了。”
“兄长放心。”
李渊平低眉看着手中的信纸,稳稳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叫他进来吧!”
下首那人应声退下,不多时便见着走进来一身华服,头戴玉冠的男子,恭身道:
“沙摩里见过家主!”
此人正是山越之主沙摩里,如今练气四层修为,虽然修炼的是杂气,却因为功法高深,不比寻常的正气修士差多少,李渊平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既然你要放弃权位,上山修行,那边随着我兄长去乌涂山,你可愿意?”
“小人求之不得!”
沙摩里单膝跪地,恭敬地应了一声,走完了这个形式,一旁的李渊蛟站起身来,笑道:
“那我便先回山了!”
“好!”
李渊平点头,看着兄长李渊蛟和沙摩里告辞离去,对着帮着小桉几蹲在旁边默默注视这众人的李曦明挥挥手,笑道:
“且去换上戎装。”
李曦明顿时眼前一亮,问道:
“父亲,咱去哪儿?”
李渊平将身上的氅衣解下,温声道:
“试马!”
————
望月湖上的气候一向平稳,几十年难得大旱大涝,今年的雨水如期而至,绵绵地下了一场,盛夏算是过了,晚风冷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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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平近来颇有兴致,一身戎装,驾马急行,苍白的面色难得红润起来,怀中的李曦明靠在他胸膛之上,吭哧地笑个不停。
“驾!”
他拽着疆绳,在道路上驰骋着,身后黑旗招摇的一众车驾被他甩在后头,一向软绵绵靠在上首软塌里的他英姿勃发,难得有了些英雄气,大笑不止。
李家如今富裕许多,李渊平胯下之马正是山越进贡,号称“重挲”,踏雪无声,如鬼魅般前行,胎息五层修为,由沙摩里亲自降伏,牵来黎泾山进献。
李渊平得了良马,驰骋一番,一口气从黎泾镇郊冲到了东山越的乌涂城郊,怀里的李曦明乐不可支,黑发被风扬起,稚声道:
“爹!这是哪儿?!”
“东山越。”
李渊平神色飞扬,把咳嗽压在喉咙里,勐然驻马,扬起马鞭,指向北方连绵的山脉,笑道:
“这山往北就是乌涂,传闻项平公当年带兵从此过,距离木焦蛮的大军仅仅两里地,项平公衔枚勒马,这才躲过一劫。”
李曦明听得专注,便见李渊平温声道:
“此山往下,便是东山越边城乌涂城,算得上繁荣,那李寄蛮在这城中治事,尔来有十年了。”
“李寄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