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私盐,本是县尉之职。房言楷把持着权柄,李兄弟大可把职权夺回来。等哥哥的盐到庆符县卖开了。自为你引见大商户,到庆符收茶,贩往西南。到时,庆符百姓的日子可就好过了,便宜盐吃着、卖茶再添一份收入。”
邬通话到这里,又向熊山一挑眉。
“熊山,你说是吧?”
熊山道:“房主簿人是好的,但如邬巡检这般说,对白岩寨也是好。”
“李兄弟,你怎说?”
“好。”
“痛快!”邬通大喜,端起酒碗就敬李瑕,道:“李兄弟话不多,行事却痛快!真他娘干脆!可要哥哥帮你扳倒房言楷?”
“此事不劳邬巡检,我已有计较。”
“叫哥哥。”邬通眼一瞪,道:“还客气呢!往后就是自家兄弟。”
“我再敬邬兄一杯。”
“哈哈,李兄弟雅气,雅气,邬兄就邬兄吧……你要怎扳倒房言楷?可有把握?”
李瑕道:“只要这一战,能立下功劳。邬兄往庆符贩盐之事,包在我身上。”
“这有何难?李兄弟就在此等着,等上月余,若真有小股蒙军来,哥哥分你些首级。简单。”
李瑕目光又瞥向那些松松垮垮的寨兵。
只见一人正倚在门边掏耳边,露出黝黑的双臂。
那胳膊不壮,但一看就是灵巧且有力的汉子。
邬通手下这些人,纪律一般,但战力确实不弱……
李瑕沉吟片刻,道:“邬兄,我还是想再带人到前面看看,熟悉地形。”
“太谨慎了,啧啧。”
“我手下都是新兵,不像邬兄这些寨兵。合该见点血,磨砺一番。不知这五尺道上,可有需要剿的寨子?”
“也有道理……来人,拿我的地图来!”
那地图也是简简单单让人看不清楚,只有几条线划着弯弯曲曲的五尺道,两旁标注着许多寨名,有些寨名上划了个圈,有些没有。
邬通仿佛有些半醉,眯着眼看了一会,道:“划了名的李兄弟不要乱碰,这都是我打点好的。剩下这些都是些南蛮,不知死活,老他娘劫道,李兄弟看着剿吧。”
李瑕只看一眼,就明白邬通自己为何不剿了。
那些劫道的,往往都是地图上弯弯绕绕最多的地方,说明高山,难以攻打。
果然,邬通又道:“不过我劝李兄弟一句,不必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这些南蛮……不好剿,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
“那就请邬兄开关放行了?”
“哈哈,好!但李兄弟莫折在这五尺道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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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下令修筑以咸阳为中心,连接各地的驰道。
“驰道”顾名思议是要能通行马车。
但哪怕是以秦帝国的气魄,修筑的五尺道也做不到这一点。
为了在川滇之地开辟道路,秦采用积薪烧岩之地,即在岩石上烧火,其后用水迅速冷却使得岩石崩裂。
这般费力开凿的路,最窄之处只有五尺,仅供单人匹马通行。
最陡峭之处,道路是直接开凿在悬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