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一处荒僻之地。嘣!一节断裂的剑身掉落。剑身光洁如秋水,虽已断裂,但仍是锋芒毕露,仅凭着掉下来的力量,便以轻松插入岩石般的地面。此剑名为海棠秋露。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可惜还是比不上有林鹏真气加持的一指之力。林鹏的修为早在闭关后的两个月便已突破,随后的时间他都在掌控自己的力量,试验真气的种种妙用。蜕假成真,内息内力化为实质,真气一成,他的无形指力便如同六脉神剑般,与百步之外,穿洞裂石,威力仍是不减,现在或许不该称之为指力,而应该叫做剑气。真气凝练,化为罡气,缠绕于指尖,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纵使海棠秋露这样的利刃,在林鹏的一指之下,也是断为两截。林鹏看着手中的断刃,摇头叹息,若不是找不到可试验之物,他也不至于拿海棠秋露来做试验,可惜!不过如今他也用不上海棠秋露,仅凭真气之威,便已不逊色任何神兵利器。便为你做个剑冢吧。如是想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前方数尺之外便突然炸开,等烟尘散尽,已然出现了一个小坑。林鹏将两截海棠秋露的放入其中,袖子一抚,一道气流闪过,沙土便将此处尽数填平,又在不远处寻得一块巨石,以指为剑,如切豆腐般,一块石碑已然完成。将石碑立于埋剑之处,随即撰写碑文,运指如笔,不过片刻便以刻下数行大字。文曰:吾精修武艺,与此处初悟先天之道,真气乃成,无不如意,凝气为罡,无物不破,不慎断剑于此,惜哉!惜哉!留碑文以记之。林鹏留。寥寥数语,刀削斧刻,似有剑意透体而出,让人望而生畏,心惊胆寒。林鹏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一笑,他虽然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武功秘籍,但在这碑文之上,蕴含着自己对剑道的感悟。先天之境,炼气化神,在真气的滋养下,林鹏头脑清明,精神力一日强似一日,现今为止,他的精神力之强,甚至可以代替双目。三十丈内是他意念笼罩之所,纤毫毕现,如观掌纹,若是和东方不败再比过,无论她的速度如何迅疾,皆逃不过林鹏的法眼。刚才他撰写碑文时初试精神力,意念灌注之下,这碑文好似活物,已成一本无上剑典,看人的领悟力高低,皆可从中悟得剑招、剑理。了事拂衣去,林鹏长笑一声,他准备出山了。……数日之后,华山脚下。林鹏一身青衣,脚步不疾不徐,身影一闪一现,如缩地成寸,转眼间便跨越数十米。他出山之后,随意打听了一下,得知此地离华山不远,想着独孤九剑破气式的奥妙,便来这里逛逛,顺便来见识一下风清扬的风采。行至半山腰时,忽闻一阵歌声,闻声而去,便见到一个青年汉子,左手提着两壶酒,右手拿着一柄宝刀,踏歌而行。观其宝刀,华美异常,刀鞘上镶嵌着七颗色泽各异的宝石,流光熠熠,握刀的手苍劲有力,想来定是一个用刀高手。华山上山之路险峻,此人却呼吸平缓,步履轻盈,轻功造诣也是不低,林鹏心念一动,对此人的身份也莫约猜出几分。“兄台,请留步!”林鹏漫步来到他身边。乍闻此声,这个汉子显然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不自觉退后两步。随即又面色如常,豪爽的道:“兄弟你好高明的身法,竟让我田伯光也发现不得!”“只是些微末之技。”田伯光笑了笑,知道是林鹏的谦虚之词,道:“不知兄台叫住我何事?”“只是想问一下,思过崖怎么走?”华山地域辽阔,山峰众多,林鹏初来此处,自然不知道思过崖在哪里,恰巧碰见田伯光,便直接问道。“思过崖?”田伯光微微一愣,笑道:“你要去思过崖,那感情好,正好也要去这里,一起如何?”林鹏自是不会拒绝,随即和他并肩。走了两步,田伯光忽然提议道:“如此这般,却是慢了些,我们比比脚力如何?”“万里独行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固所愿尔,不敢请耳。”“好!”见林鹏同意,田伯光大笑一声,指着远处的山峰道:“那里就是思过崖的所在,就比比我们谁先到那。”说着,田伯光提酒拿刀,身影一下子窜了出去,只见他一蹬一踩,如同狂风过境,枝叶飘零,身影却瞬间飘出数十丈,万里独行,确实了得。林鹏笑了笑,拔地而起,脚尖轻点着被田伯光震飞的落叶,轻飘飘的,身影却是不慢,化作清风追了过去。……思过崖上,令狐冲此时正在此处静思己过。至于原因,自是因为三个月前令狐冲对任盈盈拔剑相助,嵩山派一状直接告到岳不群身上去了。岳不群知道左冷禅的狼子野心,虽然令狐冲的做法令他不喜,但也不会自费武功,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不阴不阳的辩解几句,随后便罚令狐冲上思过崖思过一年,算是对他的惩处,也希望他能在思过崖上远离纷扰,刻苦修行,功成后为自己解忧。而嵩山派与林鹏一战后损失惨重,左冷禅双眼俱盲,威风不再,在岳不群的强硬态度下,也不好过于逼迫,失望而归。思过崖上山高风寒,令狐冲却不觉得苦楚,每日勤修剑法,苦练内功,武艺增长不少,又有小师妹岳灵珊每隔两天便来看望他,浓情蜜意,好不快活。“小师妹,这玉女剑十九式变化繁复,主旨在于变幻奇妙,以巧胜拙,你且看好。”令狐冲说着,便为岳灵珊当场演示起来。他虽然没有学过这套剑法,但凭其天资与悟性,早已将此剑精髓领悟,剑招使来轻柔灵动,如同玉女一般,剑光在空中翩翩飞舞,婉约柔美,却是杀机暗藏。一套剑法使完,岳灵珊鼓掌称赞:“大师哥,你剑法使的真好。”令狐冲听在耳中,想起林鹏剑法,摇头道:“我……差得远呢。”岳灵珊知道他心中所想,劝慰道:“大师兄,你不要气馁,凭你的天资,超越他是迟早的事。”令狐冲自然也有信心,在剑法一道上,自信纵使不能超越,也可与他比肩,道:“师父和林鹏曾经比试过一场,当时你正好在身边,可以在讲一遍给我听听吗?”岳灵珊点点头,道:“当时林鹏使用的是辟邪剑法,这辟邪剑法招式和福威镖局用的别无二致,不过他更快更绝,根本看不到剑影,任凭我爹的华山剑法如何精妙,在他的快剑之下,始终是逊色一筹。”“最明显的就是,我爹的剑招往往使到一半,林鹏的剑便以攻到眼前,让我爹不得不变招,始终处于被动。”令狐冲点点头,道:“想来也是,这辟邪剑法的精髓就在于快,快若闪电,快绝鬼魅,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不过他是如何做到这般迅速的呢?”令狐冲拿剑比划着,眉头紧锁,始终难以参透。“大师哥,不要想了,辟邪剑法名震武林,岂是那么好参透的。”听见岳灵珊的话,令狐冲眉头一松,也就不想了,他本就是个洒脱之人,转身对她讲道:“林鹏的剑不光光是快而已,我曾看见他用剑对付嵩山派五大高手,一招一式就和辟邪剑法一般简单明了,如今想来,却是意味无穷,蕴含着无数后招,似有无数剑招涵盖其中。”令狐冲说的有些深奥了,岳灵珊听不明白,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林……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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