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墨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
他明知道的不是么,还偏要问这一句做什么。
自取其辱么。
可他就是心里憋闷,一想到穆星阳笑容讨好地为她拉开车门的画面,他就想亲手撕碎那幅画,再把她从车上扯下来!
可他也知道,若他当时真这样做了,他现在恐怕连她的家门都进不来了。
仰头吸了一口气,秦时墨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被人抽走了大半的力气,又问:
“那你有几个床伴?”
许知俏莫名其妙地又看了他一眼,连一个字都懒得答,转头又去推门。
可秦时墨像是与她较上了劲儿,硬是紧紧地按着门板,不让她打开。
许知俏无奈:“你有完没完?”
“怎么,问到痛处了?还是说,你根本答不出来?”秦时墨眼睛有些红,他胸口强烈起伏了一下,有些口不择言:
“我只当你对我是有一点点感情的,即便你嘴上不说,我也感觉得到;可今天我才发现,我就是你渔网里的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罢了。你高兴了撒一点鱼饵,我就像傻瓜一样咬着不放;你转头又去钓其他的鱼,反而觉得我麻烦了,厌倦了对吗。”
秦时墨如此自贬,也只是不甘心罢了。
两年了,他觉得自己待她是真心实意的。
除了不想结婚,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呢,总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就打发了他。
以前,他觉得她只是冷心冷情,两人又确实只是床伴关系,所以并不会计较太多。
其实他是从心底信任着她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两年他每每去找她,她的房间里都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到处都是他送过来的东西。
她偶尔也会出门,但多数都是带着画架外出采风。
他去了那么多次,她连一通微信都没有发过,更别提男人的电话了。
她的生活纯粹得仿佛一块水晶,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他不久前还想着,就这样能和她在一起也很好,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厌倦了,或是爱上了其他男人,他会放手让她离开。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还是以这种方式给了他答案。
他怎么能甘心呢。
许知俏听着他略带自嘲的这番话,有些不太理解,可她还是好脾气地等他说完,才认真回答:
“我没有渔网,你也不是鱼。”顿了顿,她又说:
“我也没有钓鱼。”
她目光坦荡,也不知是真不理解他的意思,还是确实如她解释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