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此,怔了下,之后失笑。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小世子小时候,他说有些喜欢,只有一点点,所以用手指头摆出那么小的一点。
他竟然开始想象她用手指头比划的样子。
小小的一个,破衣烂衫,却睁着一双眼睛,很亮,仿佛用雪洗过一般,就那么倔强地看着他。
然后她用小手指头比划着。
这让他心底泛起许多许多的温柔来,那些温柔几乎溢满了他的心。
他不自觉地把玩着案上镇纸,平抑住那些几乎翻滚上来的情绪。
片刻后,他才道:“阿隼这几年一直对你怀恨在心?”
青葛想起那一日,也不知他对自己过往到底知道多少,只能道:“是,阿隼对属下痛恨至极,不惜一切代价要置属下于死地,不曾想这次竟险些连累了殿下。”
宁王:“我说过了,你不必自责。”
他正色道:“如今四大世家已经穷途末路,黄教趁机作乱,也赶上皇都中并不太平,他们纠集一批人马前来禹宁,是为了破坏禹宁互市而来。”
青葛:“嗯,属下明白,那接下来?”
宁王:“你才回来,这次又经历了这样的事,先稍作歇息,至于对付这些宵小,本王自有决断。”
他言语笃定锋利,青葛也就道:“是,属下明白。”
谁知道接下来,宁王话锋一转:“还有阿隼和夏侯止澜——”
他望着她,叹了声:“我知你心中不舍,但是,阿隼对你怨恨至极,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
青葛道:“殿下,你不必顾忌什么,该死的人,总归要死。”
若是之前她对夏侯止澜还有些仁慈,那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谁知她说完这个,宁王却并没说话。
青葛疑惑看过去,就见宁王幽深眸光中透着认真,就好像要看到她心里。
她无声地望着他,一时也有些不懂。
宁王却突然撤回视线,轻笑了下:“这件事,顺其自然吧。”
青葛:“好……”
宁王转移话题:“对了,这两年,你经常去皇都吗?”
青葛:“没有,缟兖那里太忙了,也就去岁中元节时去了一次。”
宁王仿佛有些意外:“去岁?中元节?”
青葛:“是。”
宁王:“那个时节,我也正好在皇都。”
青葛神情便有些异样,她视线游移了下,有些犹豫地道:“当时属下随国子生诸位大人一起回皇都,有许多公务在身,当时不曾留意原来殿下也去了。”
宁王:“不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傻充愣便是了,反正有现成的借口。”
青葛:“……”
她只觉,宁王似乎看透了她一切心思。
她无力地辩解道:“倒也不是,刚开始不知道你在,后来知道了,时间来不及,也就算了。”
其实若非要见,也可以,但她确实有些犹豫,想想只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