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着文宜从嘴里牙齿上的豁口,叹息道“你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68你可知道,如果要修补牙齿,盛家有秘方。你这下子跟盛家结了仇,谁能帮你修补牙齿呢”
一听自己的牙可能永远这样豁着了,文宜从顿时惊慌失措,扑倒在地上大哭道“姑祖母,姑祖母,您下懿旨,那盛家人不敢不从”
“下懿旨就凭你”太后笑了笑,回头着文宜从,“你不过是昌远侯府一个姑娘,让哀家为你下懿旨你也配”
太后的声音说得轻描淡写,却如一记警钟,敲在文宜从心头。
她愕然抬头,向前膝行两步,拽住了太后衣袍的一角,带着哭腔求道“姑祖母姑祖母您也是文家的女儿,您不会眼睁睁着他们欺侮我们文家的姑娘吧”
太后着她泪痕狼藉的脸,又憎恨又厌恶,一口啐到她脸上,道“人家欺侮你们你们不欺侮别人,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谁敢欺侮你们哀家是不是着很蠢笨,很好给你们当枪使你们狐假虎威,仗哀家的势,当哀家不晓得是吧”
文家大姑娘文宜室听了心头一紧。
太后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了,这件事来似乎不能善罢甘休。
可是那盛家那盛家
明明当年盛家被太后下令满门抄斩了,怎会又要给盛家的女儿撑腰呢
文宜室就是想到当初的事,才对四妹文宜从的主意睁只眼闭只眼的。
文宜从哭着道“那盛家人明明知道我们是太后的娘家人,还要跟我们作对,要抢姐夫,我不过是不过是要帮姐姐而已”
文宜室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四妹别胡说快向姑祖母道歉”又忙磕头,“姑祖母,四妹她年纪小,不懂事。也是不想别人轻我们文家。轻”
“轻文家,就是轻哀家,是吧打你们的脸,就是打哀家的脸。是吧”太后嗤地一笑,“你们真是好大张脸还能代表哀家说话了”
太后站了起来,在安和殿里缓缓走了两步,着这殿堂里高高的龙骨,绚丽的藻井,摇头轻声叹息道“哀家原以为你们是懂事的,现在来,哀家是想错了。罢了,你们回去吧,把你们的祖母叫进来。”
文家四姐妹的祖母就是昌远侯夫人。她在安和殿外的大门处候着。并不是十分担心。
太后是昌远侯的嫡亲妹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家里人,最多把四个女孩子叫进去骂一顿也就是了,回去她再禁足她们一个月,应该就可以了。
昌远侯夫人正琢磨着要如何去盛家讨回公道。就听姚女官走过来道“太后宣昌远侯夫人进殿。”
昌远侯夫人一怔。
以往姚女官都是笑嘻嘻地说“太后请昌远侯夫人进去。”
今天却是格外生疏地“太后宣昌远侯夫人”
刚走上台阶,就见安和殿的大门轰然开启,文家四个姑娘如丧考妣地走出来。
“这是怎么啦”昌远侯夫人走过去问话。
文宜室忙一把拉住要开口说话的文宜从,对昌远侯夫人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
昌远侯夫人更加吃惊,飞快地睃了她们一眼,低头进去了。
安和殿的大门又在昌远侯夫人身后关上。
太后站在安和殿中央。束着手,仰头着那大殿顶上的藻井。
昌远侯夫人行了一礼,笑着道“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