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曾医女冲口说道,“我的剂量放得不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尹夫人的身子本来就弱,我们用温药给她固本培元,就是希望能帮她补齐不足,等日后醒来,她的身子能更胜以前。”王氏指了指她的方子,“要是用你的药方,却是把我们这些天的努力都给抵消了。”
王毅兴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他向曾医女,温言道“曾医女,让盛七爷再开方子,你只负责抓药、煎药就好。”
“呃”曾医女眨了眨眼,有些失望,“我一心向医,只为了精进自己的医术,才来你这里的。再说我只是在跟盛七爷论方。盛七爷要不同意,我是不会换方子的。”她对盛家医术无比感兴趣
王毅兴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含蓄地道“曾医女,我请你来,是帮幼岚煎药、喂药和按摩穴道的。”意思是,别的诊开方子,是盛七爷和王氏的事,不用她代劳了。
夏珊听得很是高兴,轻声嘀咕道“我就说嘛二舅母有盛国公照料,哪里需要她拿着鸡毛当令箭精进医术难不成我们拿银子请你来,是让你来学医的若是学医,那你该给我们学费才是”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屋子也不大,人又少,大家都清清楚楚听见了她的嘀咕。
曾医女只不屑地了夏珊一眼,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地如此俗不可耐开口就是礼仪,闭口就是银子,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夏珊确实是在蒋家老祖宗长大的,以前她都是引以为傲,但是从曾医女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样讽刺和不堪。
“曾医女,你去煎药吧。”王毅兴无奈地道,伸手抚了抚夏珊的脑袋,安抚她快要炸毛的脾气。
说起来,夏珊近来确实是懂事了不少,王毅兴又觉得恻然。
夏珊的满腹怒气顿时被王毅兴的一个手势给消弭了,她转头对曾医女做个鬼脸“是啊,我二舅吩咐了,你去煎药,快去”
曾医女不紧不慢地道“我在这里等盛七爷诊完脉,开了新的药方再去抓药煎药。”
竟然连王毅兴的话都敢驳回,确实是个医痴。
盛七爷走到案旁边坐下开方子。
曾医女留神着,等写完之后,才郑重接过,道“盛七爷的医术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盛七爷不要急着走。等下再跟我一起论方可以吗”
盛七爷笑着摇摇头,“今儿忙得很,就不陪姑娘论方了。改日有空再论。”说着拱了拱手,跟王氏一起向王毅兴告辞。一阵风似地离了相府。
“走得这么急做什么”曾医女很是失望地着盛七爷和王氏背影叹息。
夏珊抿嘴笑,道“这你都不出来人家怕了你了。”
“怕我怕我做什么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难道还能吃了他”曾医女撇了撇嘴,一甩垂在胸前的大辫子,去按方取药去了。
周怀礼的将军府里,蒋四娘恹恹地靠坐在床上,脸色灰败。几天不见,就苍白憔悴了许多。
“四少奶奶,喝药吧。”蒋四娘的婆子战战兢兢给蒋四娘送了药过来。
蒋四娘也不,接过来一饮而尽,用帕子擦了擦嘴,“将军回来了吗”她在问周怀礼的行踪。
“早上出去说有事,这会子还没回来呢。”那婆子小声道。
“嗯,盯着些儿。等将军回来了,请他过来。”蒋四娘淡淡吩咐道,阖上眼。“你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那婆子躬身倒退着出去了,静静地候在月洞门前。
掌灯时分。周怀礼终于回来了。
“将军大人回来了”丫鬟婆子忙行礼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