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把照片里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亚娜已经端来了两杯咖啡,颇有些自豪的说道,“左边的是奥莱娜,她在列宾美术学院学习雕塑。右边的是奥莉佳,她在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她们都是我和伊万的女儿。”
“真厉害!”
卫燃由衷的赞叹道,他虽然没去过彼得堡,但却知道那两所学院到底是有多厉害,前一个,仅仅听名字就能知道它的地位,而后一个,那可是和维也纳音乐学院不分伯仲的艺术生圣地。
亚娜招呼着卫燃重新坐下,“以后有机会你会见到她们的,快和我说说达丽娅,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卫燃,也只能捡着在红旗林场上课的时候的事情说了说,当然,这并不妨碍他顺便把达丽娅的恐怖也说出来。
许久之后,亚娜笑着说道,“她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和我记忆里的达丽娅也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亚娜阿姨,您和达丽娅老师一定关系很好吧?”卫燃好奇的问道。
“当然!”
亚娜擦了擦眼角即将溢出的泪花,“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不过我们也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为。。。”
卫燃即时的刹住车,将下意识想问出来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而亚娜也像是没注意似的,毫无保留的透露了一些达丽娅年轻时候做过的蠢事。
();() 心知如果不想被达丽娅活埋,这些事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听进耳朵里,卫燃也就明智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亚娜和伊万的生活。
随着杯子里的咖啡第二次被倒满,卫燃也对这对老夫妻有了些许的了解。
打渔、靠那条船赚取些运费、出售渔获,偶尔闲暇时伊万去森林里狩猎带回的猎物,抚养两个即将大学毕业,但是似乎要继续深造的女儿。以及伊万的风湿病和经常漏雨的屋顶,乃至总是出故障的渔船发动机,这些琐碎的小事几乎构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当然,还有斯拉夫男人永远离不开的伏特加,以及斯拉夫女人永远无法摆脱的醉酒丈夫。
在两人的闲聊中,窗外的夕阳渐渐被茂密的白桦林挡住,一盘盘丰盛的饭菜,以及焦香的烤面包也被伊万端了进来。
“维克多,陪我喝一杯怎么样?”伊万说话的同时已经从电视下的柜子里摸出了一瓶伏特加。
“只要亚娜阿姨没有意见,我当然没意见。”
卫燃经验老道的将决定权推给了这张饭桌周围真正有决定权的人,不管怎么说,好歹他也是被阿历克塞教授锻炼了四五年的时间,自然知道该怎么应付。
“喝酒就算了”
亚娜瞪了伊万一眼,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大号的塑料瓶子,“来尝尝你们回来之前我才冻上的桦树汁吧!这可是只有这个季节才能喝到的好东西。”
伊万苦着脸看了看手里的酒瓶子,最终还是无奈的将其放回了柜子,转而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瓶略显浑浊的格瓦斯。
有吃有喝,加上过分热情的亚娜,卫燃也总算忘记了白天时候伊万对他的使唤。
几乎就像和所有的长辈吃饭一样,他也无可避免的被问及了工作、感情状况以及身体健康。在这一点上,似乎根本不会因为华夏人或者斯拉夫人而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吃过晚饭收拾了餐桌,那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屁股电视也被调整到了红星台。而亚娜也继续开始忙活起了似乎永远做不完的家务。
“维克多,明天早晨和我一起去打渔吧。”伊万说话的同时点上了一颗烟,“如果你表现不错,卖鱼的工作就不用你了。”
“我听你安排”
卫燃无所谓的回应道,他虽然并不知道这次被安排来找伊万的用意,但至少要比之前那些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考核要强得多。
“那就这么决定了”伊万似乎很开心明天早晨多了个帮手,连带着对卫燃的态度似乎也好了一些。
至于吃饱喝足的卫燃,此时却仍旧在暗暗琢磨着,照片里那个名叫奥莱娜的牵马姑娘,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给自己带来的莫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