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头顶的天花板却纹丝不动,甚至,他在凑近了之后,还能隐约闻到一股子鸟粪发酵之后特有的酸臭味。
果断的放弃了继续往上一探究竟的想法。卫燃将椅子恢复原状并且擦干净了脚印之后,在这个房间里不死心的继续翻了翻。
可惜,他除了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套人力发电机之外,唯一的收获便是从毯子底下发现了两包香烟和一个煤油打火机。
没敢继续耽搁,卫燃原路返回楼下的房间,并且仔细的锁好了头顶的天花板。
将桌子上的脚印擦干搬回了原来的位置,他这才打开房门,随后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明媚的阳光照进了这个已经毫无温度的房间里。
这么一番忙活,并不算大的房间里干净了不少,屋顶之上的秘密也被发现,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等他踩着饭点走进那个摆着长条桌子上的房间时,整个上午同样在忙碌的孩子们已经再一次围坐在了一起
,而且每个人面前的饭盒里,都已经装好了食物。
相比之下,中午的伙食要相对好了一些,饭盒装的是热腾腾的传统德国炖菜,只是把猪肉换成了鱼肉而已。
托盘里放着的,则是几片面包和不多的果酱,以及照例的几片熏肉和半根香肠。
如早餐一样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还算丰盛的饭菜,这些孩子们自发的各自收拾了各自的餐具,随后有的从书架里拿出一本书,有的拿出了一盘国际象棋,叫上要好的朋友,坐在长条桌的两端,悠闲的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而在靠窗的位置,那个名叫琦琦的姑娘正熟练的操纵着那台缝纫机,在咔哒咔哒的声音中,专注的加工着一件暂时还没看出来轮廓的布料。
离着她不远的另一扇窗子旁边,索菲也支起了画架,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神情专注的在画布上继续勾勒着跪乳的羊羔——即便窗外根本没有山羊。
();() 索菲,有时间吗
卫燃凑到窗边,看着这个留着普鲁士榛子头,穿着一身少年团制服的年轻姑娘低声问道。
当然,怎么了索菲反问的同时,根本没有停下手里的画笔。
单独聊聊?
去你和多米尼克的房间吧索菲撸起手腕看了看表盘,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怎么样?
我去教堂等你
说完,卫燃便起身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房间,转身走向了坍塌的教堂。
隔着一扇窗子,索菲看了眼卫燃的背影,沉思片刻之后,继续用细长的画笔,蘸着颜料描绘着那只小羊羔崛起的屁股。
坍塌的教堂里,卫燃走进饭前才清理干净的房间,不紧不慢的点燃了洗刷干净的汽油炉,随后将装满水的水壶架在了上面。
几乎在这壶水被烧开的同时,索菲也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来。
这里变干净了索菲说话的同时,已经坐在椅子上,把双手往桌子中央的汽油炉凑了凑。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卫燃说话间,拎起滚烫的水壶,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索菲用双手捧住搪瓷杯子问道。
略作犹豫,卫燃斟酌着问道,上午的时候,豪斯特和我说,这里曾经有一位护士?
对
索菲叹了口气,是琦琦的妈妈,也是我妈妈曾经任职的那座大学的校医。当然,她也是白玫瑰的一员。两个月前,美国人的飞机往这座教堂丢了一颗炸弹,她为了救一个孩子被炸死了。
所以那些药品呢卫燃同样捧着杯子问道。
你要做什么索菲抬头看向了卫燃,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要找柏飞丁别浪费时间了,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丢…
我会一些简单的创伤包扎卫燃摊摊手,当然,如果工具齐全,手术缝合也没问题。
见坐在对面的这个姑娘一脸狐疑的看向了自己残缺的右手,卫燃浑不在意的举起来晃了晃,这个就是我自己缝好的。
手艺可真不怎么样索菲说完,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至少我保住了其它四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