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线
索菲轻声重复了一遍,紧跟着,她又继续解释道,我的妈妈活着的时候,曾是彗星线的一名帮手——在她觉得白玫瑰组织过于理想化之后,就回到比利时加入了彗星线。
回到你的妈妈是比利时人?
卫燃惊讶的低声问道,对方刚刚提到的帮手可不是个简单的词汇,对于彗星线这个组织来说,帮手,几乎算是正是成员的专有称呼。
严格来说我们一家其实都是比利时人,只是生活在德国人的土地上而已。
怪不得封地离着边境线这么近…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紧接着便听索菲继续说道,其实,在我躲到这里之前,我曾经还为G集团工作过。
G集团!比利时的那个G集团卫燃越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如果说白玫瑰组织只是一群热血的学生在德国境内徒劳的努力。那么不管是这个姑娘刚刚提到的彗星线还是G集团,可都是二战时期欧洲战场出了名的地下抵抗组织。
彗星线这个组织崇尚不用武器的战斗,主要的目标也并非和德国纳脆正面硬钢,而是以救助落难的盟军飞行员,协助他们逃回盟军的地盘为主。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70%以上的成员都是女性的抵抗组织,彗星线可是欧洲战场上,在纳脆德国占领的区域内,仅有的几个逃生网络中最大的一个。
不仅如此,整个二战期间,就连阴国佬的军情九处都对这个组织垂涎不已,一直想将她们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只不过,这些靠着自家阁楼和地窖以及马车来拯救盟军飞行员的勇敢女人们连流亡的比利时政府都没放在眼里,又怎么会任由同样穿裙子的阴国基佬控制她们
可即便这样,为了自家的飞行员能活着回来,军情九处依旧像个没皮没脸的舔狗一样,给彗星线投资了一大笔钱,并且一直合作到了二战即将结束的1944年秋天!
至于索菲其后提到的G集团同样不可小觑,这个在1942年,由一群学生成立的团体可谓比利时境内最有成效的抵抗组织。
或者更直白的说,这个专司搞破坏的学生团体几乎可以看作比利时的铁道游击队!
整个二战期间,不提被这些学会们破坏的不计其数的铁路线,单通信和输电线路,就让占领比利时的德军付出了上千万工时的代价。
可相比这两个堪称战功赫赫的抵抗组织,卫燃却愈发好奇索菲和她的家人。
似乎是看出了卫燃的疑惑,索菲招手示意他在条石台阶上坐下来,慢悠悠的点上颗烟解释道,最早的时候,我的妈妈,多米尼克的爸爸妈妈,还有我和琦琦以及海克,我们都曾先后加入了白玫瑰。这些我和你说过的,那里几乎算是我们所有人反抗意识的启蒙组织。
后来呢?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后来啊…
索菲仰头看着屋顶,喷云吐雾的回忆道,后来我们意识到,那些传单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不得不承认,和阿道夫先生的演讲相比,我们的传单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染力。所以与其冒着同样的风险去散发那些传单,为什么不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呢?
所以你们去了比利时?卫燃好奇的问道。
索菲点点头,抱着膝盖近乎呓语般回忆道,那时候刚好我爸爸在前线负伤,我和妈妈索性在家里留下些线索,然后逃去了比利时的外婆家。
在我妈妈成为彗星线的正式帮手之后,我也成为了彗星线的信使。我们在那里帮助盟军的飞行员,为他们制作假护照,协助他们躲过纳脆的搜查并且逃到英国。
再后来,我妈
妈暴露了,为了避免被德国人抓到牵联到我和爸爸,她选择了跳海自杀。在那之后不久,我就退出彗星线转而加入了G集团。
为什么要回来?卫燃突兀的问道,比利时现在已经是盟军的地盘了吧即便是7月份,那里也比这…
因为琦琦和海克,我和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夏天的时候,她们作为白玫瑰的成员被通缉无处可去找到了我爸爸。我爸爸救下了她们,把她们送到了这里,然后又联系了我。
索菲脸上露出了和她年龄不符的疲惫之色,开始我只是打算把她们带去比利时的,通过彗星线的朋友帮助她们躲到战争结束,可是还没等我安排好路线,我爸爸又送来了一些他在城里发现的孤儿让我一起带走。
再后来,战争突然就在这片森林里爆发了,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多米尼克的同学出现在了我爸爸的征召名单里,为了能把这些孩子也一起带去比利时,我们逃走的时间也一直在延后,需要救助的名单也越来越长。
现在还差几个人?卫燃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我爸爸和他的三个学生,以及延斯先生和已经阵亡的奥托先生,多米尼克的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弟弟,只剩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