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举起相机前问道。
几乎全靠墙撑着后背才能站稳的纳迪亚轻轻摇头拒绝了卫燃的好意,随后面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见状,卫燃也立刻按下快门,将这个难得的笑容定格在了底片上。
卫燃一边搀扶着对方重新趴在床上一边问道。
纳迪亚反问道,
不等身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多米尼克说完,纳迪亚便反问道,
();() 相比豪斯特和奥坎他们,你只是失去了两颗蛋蛋而已。之前在城堡的时候,你不是总在劝我吗怎么现在你反倒变成这个样子了?」
决定当个电灯泡的卫燃轻轻拍了拍多米尼克的肩膀,贴着他另一边的耳朵低声说道,卫燃放下相机故意问道,
多米尼克的脸上下意识的出现了一抹慌乱之色,紧跟着便点点头,
卫燃说完,又将纳迪亚扶起来,这才拉开房门,招呼着外面的孩子们进来。
在听闻要一起再拍一张合影,这些伙伴们立刻拿着刚刚分到手的礼物涌进了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
出乎多米尼克的预料,这些一起共赴生死的伙伴
们根本没有像他担忧的那样嘲笑他的伤势,反而只有他没想到的关切问候以及各种略显幼稚的安慰。
最终,在卫燃的指挥之下,这些孩子们以坐在床边的多米尼克,和直着腰跪在他背后床上的纳迪亚为中心,举着农场主德温特送他们的礼物,洋溢着早该出现的轻松笑意,拍下了一张劫后余生的合影。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除了活着离开帮他们引走追兵,但却不知道此时是生是死的美国大兵蒂莫夫,以及同样活着离开去寻找多米尼克家人的索菲和琦琦,其余那六个永远都没办法再走出那片森林,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合影里的人,便是这些过分年轻的无辜者,为了得到这场战争的离场券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瞎了一支眼睛的托纳斯低头看着脖子上那块略微有些变形的怀表式指北针喃喃自语说道,同时,一颗颗的泪珠,也从他脸上滑落,砸在了地板上。
一个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抓挠着头皮,带着哭腔说道,
片刻的沉默和压抑之后,一个看着和奥坎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揽住了约纳斯的肩膀,
」那以后我就是豪斯特!」
又一个小伙子拍着胸脯说道,
站在最边角的一个孩子大喊着抢下了另一个被炸死在溪边的伙伴的名字,
这个小男孩说到一半看向了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再次重复道,
这小男孩不等多米尼克说完便大声说道,
一个看起来是比约纳斯大不了多少的小家伙颇有些期待的嘀咕了一句。
」闭嘴你个白痴你在想什么蠢事!」
艰难的跪在床上的纳迪亚用指节在这个小家伙不太聪明的脑袋瓜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后者也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傻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或许笑声真的拥有某种魔力,很快,这个明明上一刻还充斥着悲伤的小房间里,转瞬便被那些无比年轻且充满活力和希望的笑声填的满满当当。
在卫燃以及门外偷听的那些中老年人同样忍俊不禁的笑意中,这些侥幸从战场中央活下来的小家伙们,无意间用另一种方式,让那些没有走出森林的伙伴们活了下来——即便这个带着些许幼稚的
方法是那么的…苍白无助,却又真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