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说话的同时,先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轻轻塞进了科拉瓦的小嘴巴里,接着才把那本《青年近卫军》拿起来给她看了看,然后放进了三轮儿童脚踏车的货斗里。
交给科拉瓦吧!
这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一板一眼的下车把货斗里的那本书摆正,然后又一板一眼的上车坐好,踩着脚蹬子径直骑向了远处的一个书架。
她都会开口说话了?卫燃惊讶的问道。她已经学会不少了,她只是不喜欢说而已。达丽娅惋惜的说道,如果在她出生开始就细心教育,她和平常人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的。
现在也不晚
安娜最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们走吧,看看维克多要说什么事情。
说完,她也不顾达丽娅开口,便已经抱起那只系着蓝色三角巾的大耳朵狐狸,起身催促着卫燃走向了图书馆的外面。
见状,达丽娅张张嘴,最终还是起身跟了出去。带着这两位老师穿过两个院子中间的电磁门,卫燃脚步不停的带着她们走进了别墅的一楼大厅。
维克多,我们…
先和我上来吧卫燃打断了达丽娅老师的疑问,同时脚步不停的走向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和安娜对视一眼,达丽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跟着卫燃,一路走向了三楼最左边的两个房间。
…达丽娅老师,在两个房间里选一个吧。卫燃温和的说道
。
深吸口气,达丽娅伸手推开了最左边的房门,语气颤抖着说道,进…进来坐吧。
闻言,安娜第一个走进了房间,熟门熟路的坐在了一张沙发上,莫名其妙的说道,你看起来可真像个会计。
达丽娅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那张办公桌的后面。
见状,卫燃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略带锈迹,但却印着卡班湖糖果公司多味水果硬糖俄语字样的铁皮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从包里掏出了在路上已经擦拭干净并且装上了电池的随身听。
你要做什么?达丽娅带着些许的惊慌问道。先听一首歌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耳机连在了随身听上,见状,安娜立刻招呼着达丽娅也坐在了那张老旧的双人沙发上。
等这两位老师各自接过一个老式耳机,卫燃这才按下了播放键。
听我说亲爱的,不要等我了,如果你能听到这段录音…
是…是雷兹里大哥的声音!安娜惊呼出声,而达丽娅却已经捂住嘴巴,眼角也不受控制的砸落了一连串的眼泪。
轻轻将一包提前买好的抽纸放在达丽娅的手里,卫燃打开那个生锈的铁皮罐,从里面摸出三颗早已过期的水果硬糖,并将其中两颗分给了两位老师。
默不作声的离开房间,几乎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这个刻意给某些人保留的房间里,也隐约传出了达丽娅老师悲痛的哭声。
这也是丧钟吧…
卫燃呓语的同时,也撕开了糖纸,将过期变形的硬糖塞进了嘴里。
只可惜,这颗曾经无比甜蜜的糖果,现如今剩下的,已经只有无法下咽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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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唉…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酒壶揣进了兜里。
这个是鲁斯兰,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卡尔普走到第二具干尸的旁边,一边帮着收敛尸体身上残存的遗物一边说道,他也是玛雅的爸爸。
…你说什么?他是玛雅的爸爸
卡尔普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玛雅的妈妈是个苏联时代小有名气的歌手,可惜,那个女人在生下玛雅之后不久就把她送到了孤儿院,然后自己去美国了。那时候,距离他们失踪都不到半年。玛雅现在的爸爸妈妈…
索斯兰先生和他的妻子以前是那座孤儿院的教习老师和育婴师
卡尔普顿了顿,颇为感慨的说道,戈尔曼也是在那座孤儿院长大的,我记得小时候,每到节日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都会带着我和我的哥哥,带着我家的糖果公司生产的糖果去看望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这么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是啊,很早就认识了。
卡尔普呓语般的说道,先成为好朋友,然后成为一起学习的同学、相互信任的兄弟,最后一起随着苏联解体,一起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那座孤儿院还在吗?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卡尔普的感慨中带着惋惜,也带着莫名的庆幸。
里面那句话里提到的那个出卖了大家的他…是谁?卫燃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