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必利尔湖里虽然没有鲨鱼,但是里面有水怪。”霍克斯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见过?”找到新话题的卫燃来了兴致。
“当然没见过”
霍克斯语气肯定的说道,“但我从12岁开始,就跟着我的爸爸乘坐小船在苏必利尔湖捕鱼了。我记忆中就有两次,我们的渔网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扯住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及时割断了渔网,我们的船说不定都要被拖进水里了。”
“好吧,但愿苏必利尔湖的水怪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了包在脚上的套套,胡乱踩着水算是给自己洗了洗脚以免腐烂。
听着霍克斯绘声绘色的讲着苏必利尔湖水怪的故事,卫燃也难免想起了当初在那片糖枫林里,由疑似对方孙女的坦图讲的印第安恐怖故事,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有些天赋果然是可以遗传的——比如讲恐怖故事。
将头埋到海面之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卫燃在一番寻找无果之后也就重新把头冒了出来,这海面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水怪,也更没有什么鲨鱼。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却难免开始担忧起来。
“维克多!维克多!”
霍克斯突兀的停下了还没讲完的“我祖父和水怪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手指着卫燃身后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一手拍着两人中间的漂浮物。
下意识的转身,卫燃立刻便看到,远处似乎有一架飞机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几乎下意识的,霍克斯便举起了绑在救生圈上的那面小镜子,而卫燃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裤腿,在里面一顿翻找,取出了当初在船舱里偷烟丝的时候顺来的那盒刮胡刀。
都没等他用冰凉僵硬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金属搭扣,霍克斯却又急匆匆的拍着漂浮物说道,“不对!不对!那好像不是我们的飞机!而且它好像冒烟了!”
闻言,卫燃立刻将刮胡刀丢回去,等他重新用鞋带绑好了裤腿再次看向那架飞机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能听到螺旋桨特有的嗡鸣,也无比清楚的看到了这架飞机拖拽的黑烟!
“艹!是鬼子的飞机!”
得益于夕阳的角度以及墨镜的帮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飞机机翼上的姨妈血标志。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架飞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并最终从他们的头顶最多也就两三百米的高空拉着黑烟俯冲而过,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卖力划水,朝着那架飞机消失的方向游了过去。
救人?
他们当然不是去救人的,但如果那架飞机上还有活着的人,至少也能问出陆地在哪,又或者这里距离陆地还有多远。
就算那上面的人已经死了,至少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飘在海面上的东西,又或者什么能拿来吃拿来用的东西。
然而,相比那架飞机呼啸而过的速度,他们俩想靠两条胳膊两条腿儿游过去,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无论卫燃还是明显水性更好的霍克斯却都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俩人全都清楚,找到那架飞机,说不定他们就能活下来。
为了活命,他们全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扬起胳膊,一次次的踩着水。
茫茫大海上,血红的夕阳下,这俩人就像两只正在赛跑的寄居蟹一样,或是背着保温桶,或是拖拽着用裤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制作的漂浮物,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前进着。
然而,直到太阳垂入海平面,直到头顶出现点点的繁星,他们却根本没有看到那架鬼子的飞机,甚至,他们都没有在海面上看到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浮油。
“几,几点了?”霍克斯将双手搭在漂浮物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七点,七点四十三”
同样气喘吁吁的卫燃断断续续的回应了一句,环顾四周寻找着那架飞机的影子。
“还,还找吗?”霍克斯抹了一把脸追问道,“我觉得那架飞机说不定已经在海底了。”
“不会的”
卫燃肯定的说道,“刚刚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架招核的九九舰爆机,那架飞机上有浮囊的。”
“那种自杀飞机吗?”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所以那上面就算有人也是个疯子?”
“准确的说是两个疯子”卫燃咬咬牙,“继续游吧,我们去找那两个疯子!”,!
>“如果没有这个保温桶我早就死了”
卫燃咧咧嘴,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描述了一番,顺便也摆手拒绝了对方递回来的水壶,轻轻拍了拍自己制作的漂浮物说道,“我还有三个水壶呢,那个你留着吧。”
“谢谢”
霍克斯干脆的将这个水壶挂在了胸口的腰带上,在卫燃的邀请下,将双手也搭在了几乎被漂洗干净的漂浮物上。
在这茫茫大海里偶遇了要找的人之一,卫燃也稍稍放松下来,主动和对方聊着早晨那场战争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