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顿号可不能失去她的印第安酋长”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帮对方换好了药,随后从防水包里掏出从最后一个生存罐头里分配的糖果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相比他们这边需要五个人分享一个罐头,只需要两人分享一个日式罐头的阿基拉和他的同伴无疑占有更多的优势。
当然,虽然在罐头的分配上有优势,但两个人钓鱼的速度可比五个人钓鱼的速度慢多了——即便这几天大家全都没有任何的渔获。
两条船上的人不仅面临着食物的短缺,就连饮水也愈发的紧张。而唯独不担心饮水问题的便是卫燃,这次,那无良的金属本子总算没有侵吞他接下来的那两桶雨水。
忍饥挨饿的熬到了太阳落山,斯特林的天然烤箱项目最终也随着那几条已经发臭都没烤熟的鲱鱼肉彻底宣告流产。
“我们没有吃的了”
水手驼鹿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点烫伤膏涂抹在了身上,“我的烫伤膏也没了。”
“明天开始用防晒膏”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把一盒防晒膏递给了对方。
“这东西能吃吗?”驼鹿看着手中的扁圆形金属盒子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不能吃”卫燃说完,他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响了一声。
“阿基拉先生还在摆弄那面三角帆呢”斯特林主动转移了话题,生怕大家又聊到约翰斯顿号或者霍尔号上的各种美食话题。
“那面三角帆真的能把我们带到帕劳吗?”驼鹿好奇的问道。
“阿基拉先生”斯特林加大了嗓门。
“有什么事情吗?”坐在桅杆下的阿基拉将目光从手中的指北针移动到了斯特林等人的方向。
“我们的人正在收复帕劳”斯特林大声说道,“就算我们真的赶到帕劳,你一样也会成为俘虏的。”
“我们肯定会赶到帕劳的”阿基拉答非所问的给出了一个回答,同时也往嘴里丢了一颗独品。
“日式犟种”卫燃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汉语滴咕了一句,裹紧了伞布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里,阳光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随着雨天越来越少,大家澹水储备也越来越少,甚至为了不被渴死,就连保存物资的保温桶都又变成了储水的工具。
除了澹水储备的不足,他们的食物储备也彻底告罄,以至于最后能拿来果腹的,也就只剩下了卫燃时不时偷偷拿出来的一些油脂。
缺少能量供应,缺少奇迹的发生,两条船上的人也被饿得彻底没了对峙的心思。所有人每天除了期望着下雨,期待着绑在船边的那些没有饵的鱼钩能钓到些什么之外,唯一的期待便只有尽快靠岸——无论是印尼还是该死的帕劳。,!
阿基拉稍稍松了口气提醒道,“让他把我们的物资留下来,带着你们的东西回来。”
“维克多”
埃文斯看向对面被手电筒光束笼罩的卫燃,“刚刚你听到对方开的条件了,我用我在夏威夷的房子和车子以及我所有的存款换你同意阿基拉先生的条件怎么样?我等下会写下一份转让协议。”
“额外把我的烟草和烟草里的美元还给我”卫燃额外提出了一个条件。
“成交!”配合演戏的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道,“现在留下属于他们的东西回来吧!”
闻言,卫燃故作不情不愿的打开了保温桶,从里面取出了从那两只俘虏身上缴获来的几个罐头,连同生存包里的那把开山刀和一小包渔具,乃至那瓶独品和胸前的1911手枪一起,全都用刚刚擦屁股的那块伞布包起来。
他这可并非只是恶心对方,而是想和那俩绝地翻身的鬼子打一场细菌战罢了。
片刻之后,霍克斯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游过来,帮着卫燃把油桶连同里面属于他们的物资又抬回了交通艇,仅仅只是给埃文斯舰长留下了一张吊床和一张毯子。
等到霍克斯举起了埃文斯的转轮手枪,卫燃也将那支并不好用的南部王八枪递给了阿基拉。
在双方的对峙之下,埃文斯舰长被推进了水里,任由那个年轻的飞行员带着他游到了救生筏的边上爬了上去。
直等到对方大喊着给出了信号,阿基拉这才用刚刚同伴递给自己的水手刀割断了手中那支水手哨的绳子,放走了一直被枪顶着的斯特林上尉。
“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卫燃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1911手枪递给了一直坐在船边的驼鹿,接着他也脱下裤子坐了下来,顺便和斯特林以及霍克斯一起,将重新搬回来的保温桶再一次牢牢的绑在了船舱隔板上。
这一夜,暴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在两条船上对峙的双方也并没有因为吃药而有任何的缓解,几乎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如卫燃说的那样——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等到第二天,虽然天气依旧暴雨磅礴,但万幸,随着卫燃给众人给自分了两片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翻江倒海的肠胃总算平静下来。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给包括阿基拉在内的所有伤员都换了药,两条船上的人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对峙的心思。
身体上的无力疲惫,整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乃至早已清空了的肠胃带来的饥饿感,这些负面的状态让所有人都疲惫的卷缩在遮阳棚里,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